周玉鳳。
十七歲。
一年前,和信王成親。
父親曾是邊關先鋒戰將,十余年前,和女真人作戰犧牲,母親跳下京師城墻殉情而死,震撼順天府上下。
她從小被收養在尼姑庵,與哥哥關系很好,其兄是順天府五城兵馬司副都統周福海,據傳私底下和信王稱兄道弟。
當初。
信王娶妻。
舊版朱由校曾頒旨祝賀,一直都沒有見過周玉鳳本人,因此不可能存留于他的記憶之中。
至于這名字,朱由校倒是很了解。
歷史上。
周玉鳳是明末有名的大美女,貌美無雙,深諳琴棋書畫,刺繡烹調,還會弓馬騎射,性子忠貞,京師城破,自裁殉國,連偽清都謚號其為莊烈愍皇后。
平日。
張嫣和周玉鳳這對妯娌見得不多,但時不時的還是會見上一面的,彼此間也有些女孩間的情誼。
“皇上。”
周玉鳳不得不站出來了,畢竟事關丈夫。
其實。
直到現在外人也不知道,她和年僅十七歲的信王朱由檢始終相敬如賓,并無夫妻之實,原因難以啟齒。
“你是……朕的弟媳,周玉鳳?”
朱由校瞇著眼,眼睛發著亮,摸著下巴笑盈盈和煦道。
小姑娘很漂亮。
如果說張嫣是一種成熟女性的知性美,而周玉鳳身上則充滿著青春靚麗活潑的少女美,和宮廷里那些被約束得喪失了本性的女孩相比,很是難得。
“是,皇上。”
周玉鳳上前兩步,道了個萬福,不卑不亢。
“你想說什么?”
朱由校笑道。
“皇上。”周玉鳳深吸了一口氣。“信王,不,信侯是我的丈夫,也是皇上臣弟。您對他的任何處置都是應該的。”
“哦?那朕讓他死,你也認為朕說得對了?”
“這……皇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我向您保證,信王絕不會做出謀劃殺王刺駕這等驚天之事!還請皇上三思,在我看來……”
“好了!”
朱由校卻打斷了她。
“可惜了……眼瞎朱由校,只會躲在工坊做木藝,京城有這等美女,竟便宜了同父異母的弟弟……”
朱由校瞇著眼睛盯著周玉鳳,喃喃道。
“嗯?”
周玉鳳美目一凝。
她耳力極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咳咳!”朱由校忙收起那瑟瞇瞇的眼神,輕咳一聲。“你為信侯說情天經地義,只是這郊外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這樣吧,玉鳳呀,等下跟朕回宮,朕好好聽聽你說說有關于信侯的事!”
“啊?回宮?跟您?”
周玉鳳香唇微啟,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其他大臣,哪怕是包括李康妃客氏在內,更是莫名其妙,皇上怎么一下對信王妻子如此好脾氣了?
過了一會兒。
“是。”
周玉鳳無奈道了個萬安,退到一邊,心里卻是滿腹疑云。
張嫣看了下朱由校流連在周玉鳳身上的眼神,她這段時間太熟悉這眼神了,美目轉了轉,若有所思,不禁輕輕一笑。
“信侯的事暫時這樣。”朱由校雙手背在身后,看向眾位大臣。“朕再問一遍,你們還有誰覺得信侯無辜,想要給他說項的呀?”
“別緊張嘛!有啥說啥,朕很開明,都說一說嘛!”
此話一出。
大臣們一頭黑線。
最先說話的是兵部尚書張鶴鳴,他走出眾臣行列,朝著臺階上一拱手:“皇上,信侯年紀輕輕行為失當,皇上如此處置,再合適不過的了!”
“對呀。”又一名大臣站了出來。“皇上,大明乃是皇上的大明,信侯雖然御弟,但也要注意身份!過分與大臣官員結交,實在不妥!”
“是啊,臣子們早就看不慣信侯等人在市井中呼朋喚伴嬉鬧玩耍了,長久下去,絕對會影響朝廷形象和朝政決斷!”
“皇上英明!”
剩下來的這些臣子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朱由校名號。
朱由校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就這樣吧。盧象升!”
“臣在。”
“你不錯!很不錯!年紀輕輕就敢直面權貴,指出問題,朕記得,你是天啟二年的進士,對吧?”
“是的,臣正是皇上欽點的進士。”
盧象升抬頭,一臉感恩之色。
“這幾年一直當戶部主事,覺得很憋屈,對吧?”
朱由校一笑。
“沒有!在任何職位都是為皇上盡忠,為大明效力,微臣怎敢小瞧本職?”
盧象升彎腰拱手。
“很好。朕把你放在那位置,也是對你的考驗,現在,你通過考驗了!這樣吧,從今始,你就是兵部侍郎了。”
朱由校用手一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