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說到打仗,朕精銳的神機營將士就慫了?”
朱由校橫眉一挑。
這話一說。
臺上臺下的將士們不禁神情一動,紛紛握緊了拳頭。
女真人是厲害,邊關士卒也被打得節節后退。
但此時。
京城中的部隊,尤其是神機營,傲氣尚存。
被朱由校這么一激,一個個臉漸漸紅了起來,卻礙于對方的皇帝身份尊貴之極,不敢有所表示。
“沒人說話嗎?”
朱由校再次高喊。
“皇上!”
“士可殺不可辱!”
“如果屬下偷懶有罪,請您降罪,為何要如此羞辱?”
“是啊!”
……
士卒們一個接一個地喊了起來,倒是比那些長官們勇氣要大得多。
不僅僅因為這些士卒不少出身權貴,更因為年紀輕,還從沒有長官像朱由校這樣用言語刺激。
畢竟。
都在京城這片天下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甚至有的士卒父輩官銜品級比長官還高,上下級間大多客客氣氣的。
臺下的士卒面紅耳赤,不少人激動起來,即使面對皇帝也豁出去了。
臺上的將官們互相看了看,有些人張了張嘴,但發現李青城并沒有說話,也就不做聲了。
“好!很好!”朱由校朝臺下的那些士卒們豎起了大拇指。“比你們的長官有勇氣,至少在你們身上,朕還能見到血性!作為軍人,就應該有熱血,有沖動!”
“反倒是你們……”
他猛的一回頭,盯著身邊這些將官,臉色難看。
“皇上……”
將官們嚇得連忙彎腰拱手。
“一點都不害臊嗎?”
朱由校問道。
“臣等知錯。”
眾人中規中矩地應了一聲。
隨后。
李青城卻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剿滅女真游兵之事,不可沖動。”
“嗯?”
朱由校瞪著他。
李青城卻像是沒看見似的:“皇上,后金使團的事,臣知道。這幾日的確在京畿重地犯下不少惡事。不過,肅清土匪流寇,乃是當地衛軍之責,此事應由順天府府尹負責。那些韃子未曾進攻京城,還輪不著咱們神機營出人剿匪吧?”
“是啊,是啊!”
“皇上,神機營可不是用來打土匪剿流寇的呀!”
“還請皇上三思!”
“神機營乃國之重器,一旦動用,必定使民心滋亂……”
那些神機營的將官們一個又一個正兒八經的勸說著。
“夠了!”
朱由校冷喝一聲。
將官忙停止說話。
“浪費?放你娘的屁!朕養了你們這么一群廢物將領!就你們這勇氣,還不如臺下那些士卒們呢!都給朕滾一邊去,這一次,就用不著你們這些國之重器了,朕自己招人去圍剿!”
“滾!”
朱由校不耐煩的將手一揮。
李青城等人齜牙咧嘴,彎著腰退到了一邊,一個個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身后。
周玉鳳驚訝的看著他。
這……
還是那個只知縮在工坊干木匠活的朱由校嗎?
如此豪邁霸氣,實在太有男子氣概了,配上皇者氣息,簡直讓人著迷!
她的心跟著微微顫了顫,一時間,看著朱由校的背影都有些著迷了。
王承恩是百姓出身,在宮中呆了二十多年。不過,太監身份并沒有讓他的男子熱血有所折損。
聽著朱由校訓斥那些將官,實在是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