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
舍得茶館。
三層小樓,裝修雅致,面積不大,但來來往往的客人不少,也是京城不少消息的集散地。
一樓大廳。
茶客們眾說紛紜。
“聽說了沒?皇上自從大病痊愈,跟變了個人似的。”
“怎么說?”
“先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拿著張板凳殺了魏忠賢和那個女真使臣,隨后雷霆手段清理閹黨,又減稅大赦天下……”
“如此看來,喜事連連啊!”
“不只是這些喜事呢!這兩天,皇上正在神機營里練兵呢!近百年來,可曾聽說過當朝皇上練兵的?據說有一兩天沒回京城了!這是咱們大明中興之兆呀!”
“啊?”
“好事是好事。可是,皇上這是要干嘛?”
“誰知道呢?也別太高興,說不定就一時興起,畢竟人往往大病一場后就會性情轉變,原先皇上喜歡木工,說不定現在就喜歡這些軍武之事呢!”
“圣意……還真是難測呀。”
“不過,這兩天對老百姓最好的消息應該是東南稅銀終于運回京城了吧?好幾個衙門一兩個月沒發薪水了,老百姓有時辦些事那些官吏都不耐煩得要命,這下有錢發,小官小吏高興了,老百姓辦事也方便了!”
“勿要妄議!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這話可不能瞎說呀……”
“沒瞎說,到處都傳呢。”
……
茶客們議論紛紛。
小二穿行其中,端茶遞水,吆喝著,一副熱鬧景象。
茶館外。
地面微震。
五城兵馬司一兩百號人身著紅色袍子排著隊列,踏著步子,在長官的帶領下向城外跑去。
路上行人紛紛觀瞧。
不少人猜到他們極有可能就是去接應來自東南的稅銀。
每一年。
來自東南的稅銀都會在年中和年末分兩批進京。
今年。
東南稅銀一直沒來。
據說南邊那邊的商人憤怒于閹黨加害東林黨人,一個個哭窮,不肯交稅,甚至還攛掇著那些小老百姓也到官府鬧事。
閹黨一眾極為頭疼。
那些小老百姓的稅和富商的相比,完全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大頭還是得這些富商出,可真是打不得罵不得。
閹黨主要盤踞于北方,對東南那些富商不交稅也沒什么好法子,此時距離東南稅銀入京差不多過去兩個多月。
十多天前,魏忠賢還想著是否要用雷霆手段去鎮壓江南富商呢。
誰曾想,自己卻玩完了。
東南稅銀即將入京,除了五城兵馬司,還有順天府的幾大衛軍,人馬調動起來陣勢不小。
某段官道邊。
一個帶著斗笠農民樣的粗獷男人正瞇著眼睛看著匆忙而過的官兵,往地上吐了一口老痰。
他找人打聽了一陣,知道了這些官兵接應稅銀,尤其是要在宛平郊外舉行歡迎儀式時,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
神機營中。
被選出來的五百神機營將士正按照朱由校教授的操典進行訓練。
甚至。
朱由校都換上了一身短打勁裝,在武場聲嘶力竭喊著,一副教官模樣,雖然體格還有些瘦,但比之前精神多了。
前來探望的皇后張嫣看到朱由校這副樣子都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只會在做木工活才動彈幾下的皇帝。
這兩天。
朱由校先是挑出五十號人。
他根據記憶,對這五十號人進行了一天的嚴格訓練,將現代華夏部隊的基本步兵操練教授給了他們。
從最簡單的立正稍息,到后來的齊步走持槍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