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
這五十號神機營精銳中的精銳也生了不少抱怨,現代華夏部隊操典和此時的大明步典相比嚴格多了。
朱由校教授他們立正稍息的姿勢,甚至在他們看來還有些怪異。
但是。
朱由校靠著皇帝身份,這些人也的確是精銳,硬逼著他們一天訓練下來,到了傍晚,終于有模有樣。
等到傍晚統一進行操練匯報,五十號人排成方陣齊步走整齊的模樣讓周圍看著的人,包括李青城在內的眾多將士都呆了。
他們從沒想過還能把軍人訓練成如此整齊,而這,還僅僅是一天功夫。
別人或許沒有想什么。
但多年軍武的李青城卻漸漸明白了皇帝所謂現代軍事改革的決心。
他明白。
要想繼續待在軍隊中,不被淘汰,就只能緊緊跟隨皇帝腳步。
第二天。
五十號人又去教授其他四百號人,一個帶四個,分拆組合訓練。
到了晚上,成果斐然,很多士卒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他們的訓練方式讓其他神機營將士們看的眼紅新奇,躍躍欲試,當他們訓練時,不少官兵在旁邊跟著練。
另一邊。
朱由校并沒有閑著。
從第一天開始,他的旨意就一道一道從神機營傳出。
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地方衛軍,順天府,宛平縣衙……
全被調動了起來!
而他們行動的唯一目的就是散布價值五百多萬兩的東南稅銀即將從南部官道運送而來,并會在宛平城舉行一個小型歡迎儀式,而吸引的對象,自然是女真匪幫了。
神機營中。
某處宅院。
賭約第二日傍晚,夏蟬吱吱。
朱由校穿著一身白色錦衣,躺在竹椅上,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杯冰水。
他手里拿著本書,自顧自看著。
周玉鳳輕扇著風。
不遠處。
一個身穿飛魚服的中年男子正單跪在地,匯報著:“皇上,目前錦衣衛已將消息散布出去,宛平城的歡迎儀式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與此同時,我們還在官道沿線布置了眼線,果然,這幾天打聽東南稅銀的人多了不少。”
“都有哪些人啊?”
朱由校淡淡問道。
回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有京城權貴的下人,也有一些小毛賊,不過,屬下可以肯定,這些毛賊中一定有女真人……”
自從他的大靠山魏忠賢死了,最怕的就是皇帝追究,連他一起殺了。
因此。
在朱由校指揮他的這段時間,為了表達忠心,但凡皇帝給的名單,都照殺無誤,哪怕其中一些閹黨以前和他關系極好,這貨殺起人來也是連眼睛都不眨。
或許。
正因為這份毫無保留替朱由校辦事的態度,才讓皇帝沒有對他動手,讓他依舊當著錦衣衛指揮使。
“呵呵。田爾耕,這就是你們錦衣衛的辦事效率?”
嘩啦!
朱由校將書扔到了一邊的小桌子上,面色陰沉。
“皇上,屬下……辦事不利,還請責罰!”
田爾耕雖不知道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不過看朱由校面色不爽,還是神情慌張,身子一顫,忙跪了下來。
“朕先不說那些女真人突然出現在京城外,你們錦衣衛簡直瞎了眼!現在女真匪幫為禍京畿,不僅是地方官府衛兵的責任,也是你們錦衣衛的責任!可直到現在,你們都找不到他們到底在哪嗎?”
“還有,最無能的是,你們錦衣衛都搞不清楚這些女真人到底有多少!是六百,還是兩百?連個具體的數都給不了朕嗎?難道,你們錦衣衛就只會照著名單抓人殺人?若不能為國而計,朕養你們何用?”
“朕要廢了錦衣衛,第一個殺的就是你,田爾耕!”
朱由校冷聲喝道。
“皇上饒命!”
田爾耕后背騰的一下冒出一層白毛汗,咽了一口口水,眼睛滴溜溜直轉,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