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言。
與其說是廬陵公主等三女是在質問駙馬喬師望。
但是!
倒不如說,是廬陵公主等三女對新羅婢和菩薩蠻的那一份威脅中,所持有的一股敬畏之心。
從前。
廬陵公主的風光是在家族上,在大唐上,在萬貴妃上,在父皇高祖的李淵上。
而現在呢。
那母儀天下怕只是虛榮了。
所以。
在她們看來。
駙馬喬師望才是她們三女能夠【百不失二】的唯一選擇。
故此。
不管是放刁,還是撒嬌;不管是質疑,還是防患于未然。
她們別無選擇。
自從委身于駙馬后。
她們的那份尊崇,便在駙馬的胡鬧下,徹底葬送于花萼相輝樓了。
因此。
能夠深入地了解駙馬,以及管控駙馬,便成為了她們的當務之急。
含元殿早朝以前。
她們以為她們對駙馬的秉性算是了如指掌。
可是。
含元殿早朝之中。
她們發現,她們所了解的駙馬,恐怕連冰山一角都夠不著。
比如。
教坊之女的奇特用處!
四王莫名其妙地受到狙擊連弩的埋伏!
以及齊王李元吉的大敗!
這一件件,一樁樁!
哪個不是匪夷所思,哪個又不是出奇不窮。
你以為駙馬是在窮途末路中……但是,駙馬偏偏給你始料未及的結果。
花萼相輝樓以前。
廬陵公主等三女何嘗不是認為駙馬是在享受靡靡之樂。
但是。
結果呢。
她們三女不僅破了【守宮砂】之名,到頭來,竟然還得被駙馬玩弄于鼓掌中,身不由己。
慌啊。
怎么不慌。
或者說。
這天下的女子若是遇到諸如此類的事情,恐怕都會落得個魂不守舍的結果罷。
想想那新羅婢和菩薩蠻,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能讓渤海靖王李奉慈和隴西恭王李薄義,盡都敬獻上來嗎?
倘若如此。
若再來個歷史重演——【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那她們豈不是涼涼了么。
俗話說。
女人是靠第六感存活下來的尤物。
奇怪的是。
女人的第六感就像易理那般,撲所迷離。
不僅準得荒繆,而且還具備【考究性】。
所以。
女人往往將這第六感,當成她們的【神兵利器】。
“公主!”
新帝喬師望竟然能從廬陵公主等三女的眼中,瞅出來【不可違抗】。
遂冒出汩汩的冷汗,尷尬至極。
“怎么能夠呢?”
“朕的重心只在整治吏治上,以及功過賞罰上。”
“神色恍惚一詞,怎么能來形容朕呢……”
彼時。
那杵在一旁的韓公公卻是在悶聲不響地漬漬稱奇。
怪不得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來有之。
“陛下啊陛下!”
“老奴可算是逮到你窘迫的時候了。”
“昔日時,老奴還在想,似您這樣的文成武略之人,究竟是個什么神棍!”
“莫說是讓你大敗了,就是看你發窘,老奴都覺得是個稀罕事。”
“嘻嘻……”
剛瞥著嘴要忍俊不禁。
卻正撞見了新帝喬師望的橫眉冷對。
一怔下。
韓公公,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眼神什么意思?
是在怪老奴不給陛下解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