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乍!起!顧玨更用力的推他,他呼吸一瞬間急促,一時間引動咳嗽,他捂著嘴唇猛然低下頭去,盡量不沖著蕭翀咳嗽,想要讓他放開,免得被傳染,可是咳嗽的斷斷續續,連話都說不全。
蕭翀由著他在懷中這樣咳嗽,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背脊給他順背,顧玨被他的動作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分明先前是在好好說話,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蕭翀沒有問你為什么咳這么久,直到顧玨的咳嗽漸漸停了下來,他呼出一口氣來,氣還沒有捋順,那邊蕭翀卻又開了口。
“我方才在想條件,顧公子,你這樣貌身子實在很合我的胃口,我若要要你將這身子給我,我就幫你出宮,你可愿意?”
“你說什么?”顧玨幾乎以為他自己聽錯了,他愕然抬頭,卻對上面具下一雙幽深眼眸,他看不出他是否真心,正如他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一樣,他方才腦子里曾有一瞬揣測過他會開出什么條件,一時猜不到,如今真的聽到了,他既覺得不可思議,又有一瞬覺得——是啊,除了這個身體,其他的,他又有什么呢?
他來自西寧,這是天啟,他既無人脈又無勢力,連與對方做交易的資本都沒有,唯一有的,不就是他的身體嗎?
可他要用這身子做交換?
顧玨搖搖頭語氣清淡的仿佛一陣風來,他便要隨風而去:“我不樂意,還請世子放開我吧。”
蕭翀卻是不放:“你甚至想死,如今我只不過要你的身子,你卻不樂意?”說著語氣低沉了些:“顧公子,做了婊-子還要牌坊,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顧玨心頭一抽,那婊-子二字,簡直將他打的體無完膚,他面上的表情冷了下來,語氣也冷淡的很:“你說的是,我不是什么冰清玉潔的人,與陛下也睡了不知多少次了,這身子是不干凈,可我也沒有隨意到,是個男人都行的地步。”
顧玨呼出口氣來,語氣盡量平和:“我不過半年的命了,我即便是出宮,也不樂意讓我的家人知道我命不久矣而難過,我并不想與他們相認,說到底,也不過自我滿足,想要走出這禁錮我感情的地方罷了,我不想我死前,還要被人強迫著做我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想起方才蕭翀對他的輕薄,還有如今也不愿意松開的手,他說出了最后一句:“我得的是癆癥,世子想必知道,這東西只怕要傳染,世子還是離我遠一點兒的好。”
蕭翀聽著,卻依然沒有松開手,顧玨幾乎都要詫異了,卻聽得他淡淡道:“你要走出這個禁錮你感情的地方?這樣飛蛾撲火一般,甚至不惜當別人的替身也要留在他身邊,這樣的感情,你走出了這宮,便不愛他,不想他,不念他了?”
顧玨心頭一震他不敢去細細思索蕭翀的話:“這與你又有什么關系?”
蕭翀嗤笑語氣中頗有些不屑著:“承認吧,縱然你甚至想要自戕,可你心頭,依然是放不下他,說到底,你能接受自己會死,卻接受不了自己付出真心的人,到頭來,居然半點兒都不在意你的死活,是嗎?所以你寧愿自戕,也不想看到對方得知你得了重病之后,說不準會厭惡的表情,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