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倒吸一口冷氣，硬生生將咳嗽憋了回去。
“這是面罩，戴上它，日后不準在朕面前摘下。”
此刻的顧玨戴著一張金面，那面罩做工精美，戴在臉上不關不顯得難看，反倒是讓人不由想看看面罩底下是一位什么樣的美人，更添了一份神秘美感。
只是面罩一戴，恍然間，蕭彧突然想起初見顧憐月時候，那時她在京郊策馬，也是這樣，意識到自己居然將眼前顧玨認作當時的顧憐月，蕭彧一時心口一睹，看著面前的人不順眼起來：“將那衣裳換上！”
顧玨想起先前他讓他穿宮女衣裳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是對先前他寧死不從耿耿于懷想要測試他如今會不會按著他先前自己所說的，任由他所作所為嗎？
顧玨抿了抿嘴唇，平穩著自己的呼吸：“是。”
顧玨從王海手中接過那太監的衣裳就要告退，卻被蕭彧喊住：“就在這兒換。”
顧玨捏著衣裳的手瞬間一緊，一時咬牙。
蕭彧看著王海出去，看著還不動手的顧玨淡淡道：“你身上有哪處是朕沒看過的，就在這兒換！”
是，他身上是沒有地方他沒有看過，但是不同的，心甘情愿與被迫，怎么會相同呢？在自己愛慕的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與在一個純粹是為了羞辱他的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是不一樣的，顧玨知道不一樣，縱然心頭不愿，甚至想咬緊牙關如同先前他讓他穿宮女的衣裳時候那樣，寧死不穿，可眼下不同，他答應他了。
顧玨將憋著的一口氣松下來一些，而后沖著蕭彧道：“是。”
蕭彧放在案上的手一緊，而后便見顧玨將手中的衣裳先放開在一邊，一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
顧玨曾彎下過腰，但站在蕭彧面前的時候，他的背脊，依然很挺，他的手解開自己的腰帶，拉開自己的外袍，一件一件，將身上的衣裳脫下來，而后，露出了白皙的胸膛，這一瞬間，顧玨的睫毛下意識的一顫。
他很想忽略蕭彧，可是心里涌上一股羞恥感，強忍著羞恥感，忍著羞恥感他慢慢將自己脫-光。
此刻的顧玨，因為羞恥，不自覺的咬著下嘴唇，即便再想不去在意，可是紅暈還是悄悄爬上了耳尖，偏偏，蕭彧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顧玨不想去注意他的視線，但是那感覺太明顯了，他感覺蕭彧的視線仿佛是一雙手，在他的身上撫摸而過。
蕭彧很清楚，這身體抱起來是什么感覺，他不清楚其他男人，他也沒有抱過其他男人，他曾經有段時間，只抱顧玨，報復性似得，他覺得顧玨一個男子被他壓在身下是恥辱，他將這個，當做是對顧玨的羞辱，但是很快他便發覺，顧玨并不介意他抱他，甚至，他很喜歡，在床上也十分配合。
唯一一次反抗，還是在不久前，他說要出宮……當時他不信，如今知道他身患癆癥倒有些理解了，當初，他可是怎么也不愿意放下捂著嘴的手，想必是怕傳染給他。
蕭彧想：他果然是，愛他入骨。
只是想到這里，蕭彧身上那熱意便有些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