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壓上來的一瞬間，顧玨感覺心頭什么東西被剝落了，眸中一時酸澀，模糊了視線，在這一瞬間，他重新閉上眼睛，不想讓自己脆弱的眼神暴露出來。
但是下一刻，只聽得一聲驚呼，身上一輕，原本壓在他身上的人被蕭彧一腳踹開，顧玨措不及防睜開眼睛，卻見蕭彧雙眸赤紅緊盯著他，如野獸一般嘶吼了一聲：“滾！”
顧玨一時愣住了，緊接著屋子里一群人呼啦啦全部出去。
屋中一時靜謐，終是在看到那人伏在顧玨身上之后沒有忍住的蕭彧只聽得自己的有些發沉的呼吸聲：“你在試探朕？”
他緊盯著顧玨，卻見顧玨面上閃過一絲愕然。
顧玨不懂，他到底在說什么。
而看著顧玨那一臉不懂的模樣，蕭彧怒到了極致，他猛然將顧玨壓在身下，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字一頓：“顧玨！你是朕的人！”
他這力氣用的極大，顧玨只感覺到雙臂痛的顫抖，但是無可避免的，這種姿勢下面，他只能看著蕭彧，聽著他的話，先前那句‘你在試探朕’他沒有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這一句‘顧玨！你是朕的人！’他卻突然理解了。
他竟然是在問，他為什么沒有反抗！
“我以為，陛下方才下令讓他們這樣對我，正是讓我不要反抗的意思。”
顧玨心頭涌上的委屈幾乎要讓他落淚。
他方才還想著原來蕭彧這么恨他，恨他恨的甚至要這樣折磨他。
他分明對他做了這么過分的事情，如今卻來怪他沒有反抗？
分明是他要他這樣的啊！
這感覺仿佛是捅了他一刀之后反過來說他，你為什么要撞在我的刀上臟了我刀。
顧玨的委屈壓到了極致，他眼眶通紅，再壓不住眼眶中的淚。
那淚水一點點落下，與當日他初次知道原來蕭彧當初在郊外對他一見鐘情卻將顧憐月當做了他，之后又認為他是害死顧憐月的兇手時一樣。
他委屈的像個孩子，當著蕭彧的面，那淚如何都止不住。
蕭彧看著顧玨的淚面色卻是黑沉：“你哭什么？”
顧玨看著蕭彧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呼吸都輕了：“就因為我愛你，所以你這樣肆無忌憚對我？”
蕭彧捏著顧玨肩膀的手一頓，緊接著語氣更差了：“是有如何？”
顧玨那淚都忘了流下來。
他睜大眼睛，想看清面前的人，卻因為眼淚怎么也看不清。
他到底是怎么這么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句話來的？
是因為他從來對他沒有感情，所以說出話來，就這樣毫無顧忌。
是因為他對他放不下，他知道他對他放不下，所以肆無忌憚的糟踐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