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處罰倒不求饒,為了個死了奴才的骨灰,他居然這樣求他,那奴才對他,就這么重要?
蕭彧面色冷冷,看著顧玨:“朕不需要一個連斟茶遞水都需要朕提醒的奴才。”
顧玨心口一緊。
顧玨聽著這話,心頭揪起來,他驀然低下頭去,卻聽得蕭彧道:“既然穿了這一身太監衣裳,便給朕老老實實的做伺候人的本分,從今往后,乾元殿就由你來伺候朕!但凡有一點兒讓朕不稱心的,朕便撒了他的骨灰!”
他勾了勾嘴唇,眸中都是惡意,語氣也帶著咬牙切齒:“你以后,應當知道,作為奴才,作為男寵的本分!”
做奴才的本分,便是要全心全意伺候他,而做男寵的本分,自然是要侍寢……
他不止要他做奴才,還要他侍寢,他是厭惡他在床笫之事上拒絕他,正如先前在這案上那一回一樣,他是真心,要將他當做奴才,當做男寵。
顧玨心頭微微的發麻,其實痛的多了,已經不痛了,正如當初蕭彧說的,他沒有資格拒絕他的,再掙扎也沒有用,他拿出花生的骨灰來,只不過讓顧玨更清楚,他不應該在蕭彧面前露出一絲自己的情感,他從一開始就想的太多了,從他說出那句承諾,答應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時候,他就不能將自己當做顧玨了。
正如蕭彧給他取的那小玉子的稱號,他應該打從心里將自己當做一個奴才。
他其實早在蕭彧召見他的時候便想過這一點,只是當時心頭還會涌出抗拒,到了此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如今,他應該將自己當做小玉子,顧玨這人,他的思想,應該埋在心里,再不提起。
而蕭彧要他做的任何事,他都應該學著去接受,無論是,他多抗拒的事情,拒絕的話語,再不能說出口,他以后,只要順從,就可以了。
顧玨在這一刻,放棄了心頭僅剩的一點兒驕傲,終于,親手將過去的顧玨,親手殺死了。
蕭彧的目的達到了,但看顧玨眸中仿佛失去了光芒的模樣,那熟悉的燥意又在心頭翻涌,他本是最會控制情緒的人,卻縷縷在顧玨面前咬牙切齒,他反抗,他不歡喜,他順從,他也不樂意!
這顧玨仿佛天生克他!
但若要真放他走,好讓自己眼不見為盡?
蕭彧緊繃著面容,看著半跪著身上還半裸的人咬緊了后槽牙,他休想!
這天之后,宮中人都知道蕭彧身邊多了個戴著金面的太監,這太監跟在陛下身邊,除了伺候陛下,別的什么事情都不干。
宮中最想讓人巴結的便是能在陛下跟前說的上話的人,王海這位太監總管便是貴妃娘娘也要給他三分面子,而今突然冒出個特殊的太監來,如何不引人側目?
只是打聽來打聽去,也不知道這奴才從哪兒突然就冒了出來,除了個名字叫小玉子,其他的居然一概不知,更不用說他與陛下形影不離,旁人便是想巴結他,塞點兒銀子給他,竟然也找不到空閑。
與此同時,這乾元殿,成了連太監總管王海都不能輕易入內的禁地了。
乾元殿雖然一開始便是帝王處理政事的地方,但總歸平日里還有奴才進出,但自從小玉子來了之后,這乾元殿,除了他之外,沒有別的奴才進出了。
久而久之,宮中又有了另外一個傳聞,這奴才,看著是個太監,實則不是,他其實是陛下的禁臠,因太過寵愛,因此留在身邊,半步都不想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