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不是第一次聽蕭翀說著曖昧的話了,但是眼下卻突然有些明白了。
“既是因為蕭彧而故意接近我,就不必說的好似真的對我有什么想法似的了。”
顧玨這話說的頗冷,但沒有半點兒猶疑,他是在闡述事實。
顧玨總覺得蕭翀從一開始對他的態度便很奇怪,他總是對他動手動腳,好似有情一般,在之前,顧玨還沒有想明白蕭翀無緣無故的好感從哪里來,但是現在想想,這哪里是好感啊。
“你恨他,所以,因為我是他的人,所以來招惹我,也算是私下報復他的一種方式嗎?”顧玨說著看著蕭翀,當然,蕭翀臉上帶著面具,他看不到蕭翀的面色。
蕭翀卻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而后,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他淡淡道:“顧公子說這話實在是有些傷人了,我便不能是真的對顧公子不舍得嗎?”
顧玨只笑笑不說話了,蕭翀既然不認,那也沒必要辯駁什么,盡管由他自己說就是了。
蕭翀看著顧玨好一會兒:“顧公子看似有情,實則,骨子里是有些無情的呢。”
顧玨不接他這話茬,他已經與蕭翀說的夠多了,這說多,不是信任蕭翀,而是確定蕭翀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他心頭壓著事情,確實說出來,心頭比較痛快,但他不接話茬,蕭翀也繼續說下去了,他道:“我先前一直覺得顧公子不遠千里孤身前來天啟乃是情深義重,即便命不久矣也不樂意做傷害他的事情,更是情真幾許,但是眼下想想,顧公子本就是這樣的性格啊,顧公子愛的坦蕩,放手之后,也坦蕩。”
顧玨低垂眼眸沒有說話。
蕭翀的語氣不咸不淡:“不瞞顧公子,我曾為了多多了解顧公子,因此去西寧打聽過顧公子的事兒,因此我曾聽過一個關于顧公子的傳聞,從前覺得,顧公子性子軟,這傳聞或許有誤,但是如今想來,竟是真的。”
他慢慢闡述:“聽聞顧公子在西寧時,十分喜愛吃荔枝,只是白玉京的氣候,并不適宜種植荔枝,因此想要吃到這荔枝,往年都得從很遠的地方運過來,往往等送達的時候,荔枝都壞了,顧公子不喜,便嘗試自己在白玉京種植荔枝樹,并且頗費周章,為了讓荔枝樹適應白玉京的環境,還特地蓋了一個荔枝園,自己悉心培育,結果,荔枝樹還是沒有存活,后來,顧公子便是去了盛產荔枝的地方,也不吃一顆荔枝了。”
顧玨聽著蕭翀娓娓道來,這事兒是確實有的,而且知道的人只怕不少,因為當初不少人勸他不要去種,鐵定種不活的,但是他偏偏覺得只要自己花心思去種,這荔枝樹總能存活下來,他總能在白玉京吃到新鮮的荔枝的,然而不適宜就是不適宜,正如他與蕭彧,不適合就是不適合,兩人便是在一起多么親密,如今還是走到了這步田地。
蕭翀那暗語,他不是沒有聽懂,顧玨卻不在意他這含沙射影,蕭翀卻道:“顧公子這種性格,我當真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