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暗室之中狂風愈烈,那七盞尸油燈卻在這時連同四下的紅燭烈焰急竄,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紅衣女子緩緩轉頭看到了另外一口棺材中的何詩琪,抬手之間便摘去了蓋在何詩琪臉上的銅錢簾。
血紅的雙目順著往下看去,等她看到何詩琪胸前那面八卦鏡中自己的樣子時,突然怒吼一聲,八卦鏡應聲碎裂,伸手一抓何詩琪便被她吸了過來,懸停在面前。
昏迷中的何詩琪長發飄散,膚如凝脂,五官愈顯精致。
紅衣女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何詩琪,突然,張開兩排尖牙向何詩琪脖子咬了下去。
昏迷中的何詩琪突然睜開了眼睛,只是還沒等她開始掙扎,驚恐的雙目便已被鮮血淹沒,全身迅速干癟下去,與此同時,紅衣女子那張腐爛的臉頰卻逐漸豐盈起來。
風勢漸小,一張黃符從半空中飄飄而落,符膽之上三個血字赫然醒目——程素衣。
14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剛剛走出房門的秦寒青腳步忽然一頓,猛地抬頭向天空望去,只見漫天烏鴉嘶鳴著往天沐山方向飛去。
“不好,要生變!”秦寒青臉色一變,連忙轉身回屋從床下抽出了那只木盒,取出盒中黑劍負與后背快步來到前廳。
與昨日想比,此時的百草堂冷冷清清,陸岐黃正在柜臺后面扒拉著算盤,而那呂紫川卻是負著雙手站在門外抬頭仰視著天空。
“醒了。”陸岐黃抬頭看了過來,目光落到了秦寒青背后的黑劍上,“你背它做什么?”
“大陣易主,恐要生變。”秦寒青說話之間,快步向外走去。
“什么?”陸岐黃一驚,連忙從柜臺后轉了出來。
“小哥勿急,我那兩位故友即將趕來。”呂紫川這時回頭擋住了去路。
“是啊,寒青,等人來了,再去不遲。”陸岐黃追了上來道。
“只怕他們不會來了。”秦寒青道。
“不會來了?”陸岐黃愣了一下,“怎么就不會來了?”
“你問他。”秦寒青冷冷看了眼擋在身前的呂紫川。
“師兄,怎么回事?”陸岐黃面露不解的看向呂紫川。
“小哥為何斷定他們不會來了?”呂紫川看著秦寒青嘴角抽動了一下。
“呂道長海量,豪飲一夜未見半分醉意,想來他二人定不是對手,所以,我說他們不會來了。”秦寒青淡淡說道。
“哈哈哈哈,此話貧道卻也受得,”呂紫川大笑過后,眼中突然一冷,“只是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想要布出這四方八極陣恐怕……”
“我已另有打算,呂道長盡管隨我前往就是。”秦寒青淡淡說道。
“好,小哥頭前帶路。”呂紫川神色一凜,側身讓開了去路。
秦寒青隨即邁步向外走去,陸岐黃一愣,忙追了上來,“不是,那你們都去了,我呢?”
呂紫川拍下了他的肩膀道:“師弟留下來等候我那兩位故友,他們若來便替我轉達謝意,說事情已經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