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岐黃大驚,看向秦寒青,“這么說來,何小姐已經死于非命了。”
秦寒青眉頭緊皺,卻是不發一語。
呂紫川并不知情,見狀只以為這何詩琪與秦寒青關系非同一般,“小哥切勿傷心過度,她雖說今生壽元已到,但來生卻是一世好運。”
陸岐黃臉色一變,自知呂紫川這話戳中了秦寒青痛處,當下連忙開口打斷了他,“師兄,你誤會了,這何詩琪我們只是受人之托探尋她的下落,現在人死了,寒青是擔心雇主答應的那二百兩紋銀難以兌現。”
呂紫川聞言,難以置信的看著秦寒青,“小哥若是缺錢,貧道這里倒還有些積蓄,或可解一時之急。”
秦寒青搖了搖頭,“多謝呂道長好意,若有需要寒青定不推辭……”話音未落,突然一股腥甜之氣竄了上了鼻腔。
見秦寒青臉色有變,陸岐黃連忙上前,“寒青,你……”
秦寒青擺了擺手,看向著呂紫川道:“呂道長且坐,寒青有些不適想先回屋休息……咳咳……”
話未說完,一陣急咳涌了上來。
呂紫川見狀,皺了皺眉道:“容貧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小哥你這似是陳年舊疾,若不及時醫治,日后恐會傷及五臟,貧道自幼學醫,可否看看你這脈象?”
秦寒青壓住咳嗽,蒼白的臉頰卻已憋得通紅,“不勞費心,寒青知道自己的身體,稍作歇息便可無事……”
呂紫川面露擔心,還想挽留卻被陸岐黃開口打斷,“師兄好意,我替他領了,先讓他回去歇息,等穩定之后再診不遲。”
呂紫川自是不好再說什么,看著被陸岐黃攙扶著的秦寒青背影,卻是像極了一位油盡燈枯的耄耋老人。
夜色深沉,四下一片漆黑。
正在熟睡當中的秦寒青猛地睜開了眼睛,“好熟悉的感覺……”
回想起夢中的那種感覺,秦寒青眉頭微皺,濕透了的內衣里一片潮熱。
就在剛才睡夢中的秦寒青突然感覺原本寂如死海般的丹田中竟然又起漣漪,而在漣漪的深處某個探知不到的地方似乎醞釀著一股詭異的力量在蠢蠢欲動,繼而一股燥熱涌遍全身。
片刻之后,腦海中不禁又想起了陸岐黃的那本舊書,“難道是它的原因?”
秦寒青自知沒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但那本舊書中的內容卻像是烙鐵一般深深烙印在了腦海深處,只要一想便會出現,而且清晰無比。
幾百年來,秦寒青閱寶無數,卻是沒有像這本舊書令他如此印象深刻。
“其中定有蹊蹺,或許暗藏著某種造化。”黑暗中的秦寒青雙目開始變得明亮起來,隨即盤起雙膝,凝神靜氣進入了冥想狀態。
一炷香后,雙目略帶失望的秦寒青苦澀的搖了搖頭,“看來是我想多了,天機閣所降神罰豈是一卷殘書就可逆轉……”
沉吟之間,秦寒青重新躺了下來,雙手疊加在腦后望著黑暗中的床幔,腦海中卻是再次浮現出了那張熟悉的臉龐。
就這樣在黑暗中許久的沉默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