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百草也是一口而盡,笑道:“摻了些提神補氣的草藥,你尸毒剛去,身體還很虛弱,以酒將藥帶入,藥力行的更快。不出兩個時辰,便可恢復如初了。接著用手指了指枕邊的衣物說道:“你那衣服已然是不能穿了,如不嫌棄,這幾件布衫丁兄就先將就下。”
“先生大恩,豈敢豈敢?”丁勉不作怠慢,因身材較之常百草寬廣了些,衣物著身也是稍有些緊,但卻是顯得十分精神干練。
“不錯不錯,還算合身。”常百草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緊接著提起酒壇,又將兩只碗斟滿,舉酒示意丁勉道:“請”,又是一飲而盡,兩人連喝了滿滿三碗,才稍稍停下。
“粥來了,快,丁叔叔,你試試,香著呢!”正喝著,鐘寧急急忙忙端著一碗粥跑將進來。
丁勉招呼鐘寧坐下,自己慢慢喝起粥來,看著孩子透紅的小臉,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轉瞬之間,便喝了個干凈。
常百草喝完第三碗,并沒有著急斟酒,他將碗放下,說道:“丁兄,在下有一個疑問,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不知是什么疑問。”丁勉不覺提高了警惕,闖蕩江湖這么些年,對身邊的一切變化都是時時堤防。
“你不惜性命也要將這孩子送至楊覺那里,不知這孩子是誰?與你,與楊覺有什么利害相干?”常百草轉眼看了看身邊的孩子,并不有所避諱,正聲道。
“這本不該瞞著先生,只是事關重大,不便訴與他人,不然與我,與楊覺,與這孩子都沒有半點好處,還望先生體諒。”丁勉嘴上說的謙卑有禮,讓人不忍再問。
常百草笑道:“也罷、也罷,喝酒、喝酒。”說著又將酒碗滿上,邀丁勉共飲。
常百草和丁勉把酒言歡,自不會注意身旁孩子的變化。鐘寧聽兩人如是說,臉上的欣喜之色悄然不見,心下生愁,暗自忖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就是不告訴我?”他們說話越是遮遮掩掩,鐘寧就越是疑惑。
觥籌之間,時日不覺,還不到一個時辰,那壇上好的竹葉青也已被喝了個干凈
外面明月初生,月色映雪,照的世界有如白晝,世間萬物清晰可見。風止樹靜,天地之間沒有一點聲音,寂靜亂葬崗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回春堂內卻是溫暖如春,整潔有序的裝飾雖算不上溫馨,卻能給人一種家的感覺。常百草擺弄著手中的酒碗,高聲嘆道:“可惜啊可惜,明月高懸,正是喝酒的好時候,早知如此,該打上個十壇、二十壇才好。”
“什么?都已經是晚上了么?”置身墓中,丁勉察覺不出時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