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亭中點了點頭,接著道:“原先弟子也是這么想,料想來的不是賀喜的便是仇家,斷劍山莊于此經營這么些年,也不足為奇。可之后在那望岳樓上現身的幾波人,想來不是那么簡單。”
“走,去那邊走走。”楊覺指了指右手邊的風嘯林。
這一片楓樹林早已凋敝,光光禿禿,甚為蕭索,樹上的積雪這幾日間已然不見,涼風過處,枝椏于風中輕輕搖曳,也頗有一番風味。入冬的落葉在地上鋪做厚厚一層,尺寬的青石板礫小道穿林而過,打掃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朱亭山隨著楊覺,接著道:“弟子于那望岳樓的樓上找了個拐角,點了幾樣小菜,想著用完午膳就此回山。樓上開廳熱鬧非凡,天南地北匯集于此,胡吹海喝。我現今資歷尚淺,于各大門派也都是面生,于是倒也樂個清凈。可臨弟子坐下不多時,便沖上來一個乞丐,約莫著十五六歲,蓬頭垢面,身著的衣物雖說能看出比較華貴,可卻是破破爛爛,污穢不堪。她上來慌忙之下便躲在了弟子的身后,對著弟子輕輕噓了一聲,身上瑟瑟發抖,看樣子是嚇得不輕。接著便跟著沖上來一行大概七八人,全是錦衣冠服,生的面如脂玉,氣宇軒昂,好生氣派。”
“有什么不對么?”楊覺淡淡的問道。
“天下之大,縱使一下來的如此多的青年才俊也沒什么不對,可那些人一開口便是一口的巴蜀口音,想那巴蜀之地離得此處不下千里,如此遠道,不知何往?”朱亭山疑惑道。
“這些人可是飛刀作簪?”楊覺面露驚訝之色,接著問道。
“是的,弟子本也是感到困惑,疑惑之處,還請師父賜教。”朱亭山急忙答道。
“錯不了,巴蜀之地的飛柳門。”“只是他們與中原各門派鮮有往來,遠道而來,是做什么?”楊覺暗下思索,若是為那斷刀大會,可因少有往來故并未相邀,若是為那鐘寧之事,幾日之間,消息如何走漏的如此的快。
“飛柳門?徒兒怎么從未聽師父提起過?”朱亭山昨日一見,這么些人也都絕非泛泛之輩,可為何卻從未聽師父說起過?自己也感到奇怪。
“哦,此乃巴蜀之地的一個豪門,納徒多是以貌取人,故門中弟子各個風流倜儻,儀表非凡。因鮮與中原之地往來,故我也是少有提及。”
“這可真是奇怪,各家各派納徒或是以德取人或是以其資質取人,可從未聽過以貌取人的。”朱亭山大小也見過不少世面,可還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