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門下弟子聞言,依著下首,又各設了一把座椅。
那人道了聲謝,哈哈一笑,和毒仙谷一門各置一旁,待其坐下,其便言道:“在下柳長風,乃是飛柳門中的大弟子。今日江湖盛會,一是前來湊個熱鬧,二來有一事還請江湖上的各位朋友主持個公道。”
“那這位朋友呢?”胡璉看向另一邊的毒仙谷,問道。
“毒仙谷劉金蟾。”領頭的一人只此一言,再無他話。黑紗罩面看不清長相,只能看出身材粗壯,腰間掛著長約五尺的苗刀,修長凌厲的長刀和這矮壯的身材有些不相稱。
既然挑明了來路,胡璉也就快刀斬亂麻,不再多余贅述,他略微點了點頭,走上臺去,居高臨下,朗言道:“想我斷劍山莊于兩派之間素無往來,亦素無瓜葛,今日你們兩派不請自來,特挑著斷刀大會這么個日子,不知所為何事?今日江湖各路英雄云集,還請就此說個明白。若是借此毀我山莊聲譽,屆時莫怪胡某不懂待客之道。”
柳長風聞言哈哈作笑,當即起身,于臺前踱起步來,“斷劍山莊威名遠播,誰敢尋斷劍山莊的事。只是我門中一師弟無端為斷劍山莊所殺,更是將我門下的一個侍女藏在了山莊之中,敝派式微,不敢獨自上山叨擾,今日江湖各家齊聚此地,這才斗膽上山求個說法。”柳長風手中折扇不住掂量,見幾人不答話便轉身向著江湖眾人接道:“我門中一個侍女喚做木語風,逃到此地,被我柳業師弟尋到,斷劍山莊縱使有包庇此女的想法,大可將其帶走,我柳業師弟自然是抵擋不過,可為何無端又將人給殺了,如此行事,倒是這江湖第一劍派的做派?今日于此,還請各路英雄做主。”柳如風越說越是激動,引得各路英雄交相私語。
胡璉聞言啞口,倒是一旁的花劍落拿捏不住,輕笑一聲,“你也不用裝的這副模樣,叫人惡心。你說我們殺人,我們便殺人了,我還說你們自己殺的呢?”
“你……”柳長風料不到那小子理短還出此惡言,心中一激,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臉上轉而又不滿邪魅的微笑。
“小兄弟說的在理,你說這些可有什么憑證。”臺下一個農家模樣的老者見花劍落如是說,開口附和,原是田家莊一脈的莊主田園。
“就是就是。”
“總得拿出憑據。”
其他各派聞言也都跟著幫言。
柳長風也是早料得會是如此,這些門派自是斷劍山莊請來充門面的,豈能向著他說話,嘴角一絲淺笑,開口言道:“你們要憑據,好,還請斷劍山莊的朱亭山出來與我當面對峙。”
讓楊覺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此時若是朱亭山不在身邊,他們總不得上崖搜人,他們尋不到人,自然也就沒了憑據。
臺上幾人聽得柳長風說的指名道姓,心中也都將信將疑,胡璉低頭細聲問向上官云,“這個朱亭山是不是楊覺師弟座下的弟子?”
“上次試劍大會見過,身手算是不錯。”上官云略微點頭,心中更增疑慮,想楊覺師弟治徒嚴謹,座下怎么可能行下奪人侍女殺人門人這樣的惡事。
“不敢出來么?如此膽小怕事,怕不是躲在家中吃奶呢吧,還是無臉見人讓自家師父出來幫著擦屁股。”柳長風見此,一臉的蔑色,出言譏誚盡情羞辱,門中弟子聞言亦都哄堂大笑。
“放你娘的……”朱亭山終究忍不住,竟破天荒的罵起娘來,只是這個“屁”字卻是出不了口。隨即足下生力,踏空而來,一個翻身立在了臺上。木語風始料未及,哎呀一聲,急急的隨之也上了臺,和朱亭山并肩而立。楊覺見此心中一凜,卻是阻之晚矣,心不覺的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