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寧心中縱使有些許不滿,也夾雜著絲絲挫敗,可還是咽了下來,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這枯燥的動作,直到王沁帶著三個孩子過來找他們,他還在那一劍又一劍的刺出去,一張小臉已是布滿汗珠,貼身的衣物也早已汗透。。
“好了,定中,明天在練吧。”王沁看著一臉倔強,不視他處的鐘寧,心中也是歡喜。朱定中聞言,跳下石坡來,先拜會了師娘,轉臉向著鐘寧道:“好了,今天就練到這里吧。”
蘇書見鐘寧滿頭大汗,以為朱定中教了他什么了不得的招法,急急的上前噓寒問暖,鐘寧不知怎么回答,也不知有什么好說的,一臉的為難,緘口不言。
“好了,蘇書,鐘寧剛開始修行,能學什么厲害的劍法,餓了吧,先回去吧。”
“好,回去吃飯了。”練了一早,得師娘夸贊了幾句,蘇書簡直是樂不可支,現在肚子也將將餓了,也想著趕緊回去。
楊一清咯咯笑起聲來,“就數你饞。”
王沁嫣然一笑,拉起蘇書,幾人一路有說有笑趕了回去。
楊覺尚未回山,王沁也不等他,喚起木語風,一席亦是歡笑不斷,過的午后,王沁將那幾個孩子交給了朱定中,自己又將鐘寧領到清心小院之中,先是讓他復習了兩遍清心咒,見其還不能太熟練的掌握,便于其中講解一些修煉的法門,吐納的方法。又反復練了幾遍,鐘寧覺得心中格外舒暢,便央著王沁再教他一些藥理,最好是昨日里如何醫刀傷的法子。
王沁見其乖巧,也就樂的教授,將這不同的刀傷用什么藥、如何用藥、煎藥上又有什么講究的地方都一一教授了。不覺之間已是日薄西山,于吃完飯還有一段時間,王沁便打發著鐘寧去找蘇書那么玩一會,這個時日,丈夫也該回來了,自己也有些話要與他說。
“哦,知道了!”鐘寧反而有些提不起精神,他一直都想和蘇書他們打成一片,可自惱了楊一清開始,蘇書礙于情面,往日間生疏了不少。鐘寧又不是一個精于和別人打交道的人,往往都是他人主動的來和他相處。
鐘寧出了門廳,夕陽通紅,散著余光,天邊的云彩也被染的通紅一片。天色將晚,風又徐徐的吹起來,鐘寧不覺的打了個冷顫。實際上他并沒有尋多久,就看到了一伙三人。楊一清坐在門前不遠處山邊的一塊大石之上,身體伏在膝蓋之上,一動不動,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嗚咽的哭泣聲。身后的蘇書手足無措,不停的說這些什么,而那吳小武則是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盯著楊一清。在此崖邊,風更比他處大了些,幾個人置于寒風之中,像是不知道冷一般。
待走上前去,鐘寧才漸漸的聽清他們說什么,“小師妹,你別哭了,等過幾日,我去集上買個七只八只的送給你。再不行,你說你想要什么,你蘇師兄都幫你辦了。”蘇書半勾著身,在一旁不停的左右相勸。
“不要,我就要虎子。”楊一清嗚咽的道,頭也不抬。
“這眼下到哪里去找?天馬上就要黑了。這樣,等明天,那虎子就算是藏到了天上,我也幫你把它揪出來。”鐘寧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楊一清每天帶在身邊的一只兔子丟了。
“蘇師兄,是清兒師妹的兔子丟了么?”鐘寧問道。
這一問不打緊,那坐著的楊一清可轉瞬就被點燃了,轟然直起身子,惡狠狠的瞪著鐘寧道:“要你管,你再喊我師妹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鐘寧,你先去吧,等下我再跟你說。”蘇書也有些無奈,只能先支開鐘寧,別再火上澆油了。
鐘寧一臉委屈,本想著上來關心一下,緩和下關系,可事與愿違,又擔心幾人在這里待得久了再染上些什么病,于是說道:“這里風大,你們可得當心,早點回去吧。”然后只得悻悻離去了。
今日的晚飯有些奇怪,飯已備好,早該出現的幾個孩子卻一個都不在。楊覺其時也早回了崖上,跟著感到有一絲不安,驚異道:“該不會……”
“你也別多想,我先去看看。”這兩日都沒什么異樣,在這風嘯崖上自家門前還能出什么岔子。過不多時,王沁一臉焦急的領著三個孩子走了進來,手邊的楊一清還在不停的抽泣著,可卻是不見鐘寧的身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楊覺的心頭,剛想發問,只見王沁與其使了個眼色,便按下心來。王沁將三個孩子安頓好先用飯,便和楊覺去了偏廳借一步說話。
“鐘寧呢?哪里去了?”剛進房間,楊覺就緊急問道。
“我也不清楚,剛才找到他們三個,在外面也跟著尋了一遍,可上下皆是尋不見。你說……”王沁也是一臉的焦急,將才在孩子面前,王沁強行克制心中所想,先下要緊的得想個對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