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覺略加思索,說道:“這不見得,去我風嘯崖只此一條小道。就算是仇家上門劫人,這時候尚早,卻也不會挑這光天化日的時候。”
“那到底去哪了?難道獨自下山去了?要是這樣,我們得趕緊去尋?偌大個斷劍山莊,他一個孩子又不識得路。”王沁心中忐忑,盡起關切之意。一雙手不停地揉搓,顯是感覺有些焦急。
“他們幾個可見到過?去,你去把蘇書叫過來。”這種事情還是事先調查清楚才好,起碼等會尋起人來會有個大致方向。
王沁應聲趕緊出去,過不多時,便領著蘇書進了門。
“我且問你,你將才可見過你鐘師弟?”
“見是見過,可也就說過一句話,他之后去哪了,我們也就不知道了。”蘇書支支吾吾,顯然是想著把楊一清臭喝鐘寧的事遮掩過去。
“說的什么?”
“也沒說什么?就隨口問候了幾句。”蘇書依舊是表情扭捏,極度的不自然。
“哼,隨口說幾句。”楊覺長舒一口氣,接著跟王沁說道:“受些氣也好,下山去了也罷,事不宜遲,你我趕緊去尋。”當下也顧不上用晚飯了,和王沁將三個孩子安頓好,指著蘇書照顧好師弟師妹,便慌慌忙忙就出了門。
“師父師娘,等等我?”他們剛出門沒幾步,蘇書就急里慌忙的自屋內追了出來。
“叫你留家中照顧師弟師妹,你怎么也跟著出來了?”王沁輕聲斥道。
“師父師娘,你們去找鐘師弟么?我和你們一起去。我都跟他們說了,也就一頓飯的功夫我們就回來,家中還有師兄和木姐姐看家,沒事的,帶我一起去。”蘇書一臉真誠的懇求道,表情慌張,顯然也是心中記掛。
“那好吧,不過天黑路滑,你可不要亂跑。”王沁轉眼看了看楊覺,和楊覺暗暗的點了點頭,頗感無奈的說道。
蘇書“嗯”做一聲應了下來,身先士卒,率先向山下走去,一路走一路喊道:“鐘寧……師弟……”
“你們兩個先找著,我先去江師兄那看看。”想是鐘寧若要下山去,只此一條道,江中月那是必經之處,于是丟下二人細細找尋,楊覺加急去向山門之處尋去。
夜黑路滑,王沁和蘇書也不敢離的太遠,別到時找著一個再丟了一個。可前前后后喊了足有半個時辰,一直下得風嘯崖,一路也不見動靜。
“哪去了?”蘇書雙手支著膝蓋,弓著腰,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在空中升起一股一股的白色霧氣。冬季的山中,早晚間冷的極快,不過多久,地上的水坑皆是結起冰來。
“有動靜么?”身后的王沁不久也趕了過來。
“沒有,這該死的鐘寧,等我找到他,看我不揍死他。”蘇書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氣憤,聲正嚴厲的說道。
“走,去那邊看看。”王沁喘著氣,不敢稍做停留,指著左邊的一處坡地和蘇書便尋了過去。二人沿著陡坡躡手躡腳,慢慢的搜尋著。
“怎么樣?有消息么?”過了沒有多久,楊覺也便回來了,與二人合做一處,急急問道。
“沒有,你呢?江師兄那有消息么?”王沁站定,言語急促。
楊覺輕輕搖了搖頭,“看樣子,鐘寧還在這山上,這樣,你們挨著這邊繼續找著,我去那邊。”楊覺安排好兩人,便朝著一邊的鑄劍堂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