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鐘寧還是冷冷的那兩個字,“沒有。”
楊覺前些日子見鐘寧悟性尚可,練功修行從不叫苦叫累,為人忠厚,性格堅毅,楊覺對其平日里是嚴格了些,但亦是心中期望較高。雖說心性不在于此,相比刀劍,更愿意專研草藥醫人之法,但從小這般悲天憫人也沒什么不好,可如今竟學的如此心計、手法,楊覺生氣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失望之意。
“你……”
王沁早就于一旁偷偷的瞧著,此刻兩人僵在原地,便輕步走將出來,心中也感嘆這孩子的一身倔脾氣,照楊覺如此下去,就是殺了他,想也不會拿出解藥的。
“你教的好徒弟,你看著辦吧。”見王沁過來,楊覺自然是沒有好氣,言罷惡狠狠的又坐了下去。
王沁暗暗點了點頭,蹲了下去,默默看著鐘寧的眼睛。
鐘寧仰起頭,四目相交,心中的委屈便再也藏不住,眼眶殷紅,道:“師父,我沒用毒藥,自然不用解藥,芍藥加黎蘆草,三個時辰自己就能好。”
“那你好好說不就行了,這般置氣做什么?”王沁摸了摸鐘寧臉,輕嘆一聲,站起身去,向著呂青木說道:“呂師兄,那芍藥和藜蘆草平日里都是治病的良藥,只是放在一起,一般人碰了會有些不適,不過過不多久就能自愈,不用再用什么藥,小雨說不定已經無什么大礙了。”
呂青木遲疑了一陣,隨之雙手抱拳,“既是如此,謝過弟妹了。”轉而又向楊覺說道:“小雨若無大礙,我也便回斷劍堂了,告辭了。”
“多謝師兄見諒,師兄保重。”楊覺見之,趕緊起身相送。
“無需送,二位保重。”呂青木還是一張冷臉,轉身揚長而去。
將才呂青木在這,楊覺不好發作,好在事情已了,上官小雨也無大礙,見師兄離開,此時怒氣稍平,說道:“今晚,罰你不許吃飯,就在這跪著反省,還有你們三個也是,身居左右卻不加勸阻,視為同罪,一并受罰。”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臥房。
楊覺既做了安排,王沁便不好再說什么,將才聽說是中了上官小雨一掌,不知如何,當下蹲下身去,拉起鐘寧的手腕,兩指輕輕搭至腕上,覺得鐘寧體內氣息紊亂,在體內到處亂撞,暗嘆:“上官小雨下手也是不輕。”隨之言道:“你如今感覺怎么樣?”
王沁一心相待,鐘寧對王沁也是十分敬重,跪直了身子,慢慢說道:“徒兒不礙事,徒兒這一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楊伯伯心中有苦難言,才出得此言,說的都是氣話,你可不要向心里去。”
“就是,師娘,你是沒見著,那上官小雨是有多跋扈。”蘇書見王沁重提此事,心中不忿,向著王沁訴起苦來。
“爹爹怎么也是這般不講理。”楊一清一臉的委屈,嘴巴翹的老高。
王沁沒有好氣的說道:“虧不得你們幾個,他們胡鬧,蘇書你也跟著胡鬧?”
蘇書自知于此理虧,聞言緊緊的低著頭,不再發一言。
“來,我這有顆清血丹,快服下”,說著,將手里的丹藥向鐘寧嘴中遞去
卻不料鐘寧急急躲開轉而嘿嘿一笑,“師父,前幾日我看著個治內傷的方子,我能不能自己……”一邊說,一邊瞧著王沁。
“也罷。”王沁又把藥瓶揣回了懷中,經過這半年,王沁對鐘寧的一些脾性也都了如指掌,身上帶的傷估計鐘寧能應付的了,也就由他了。
“還有你楊伯伯是愛之深責之切,怕你小小年紀工于心計,更怕你他日恐走上邪路。”
鐘寧淡淡的道:“師父放心,徒兒能體會楊伯伯的良苦用心。”
“那便好。”這些日子管教是放松了些,放他們在這受些罰,警醒一下也是好的,王沁又上下叮囑了幾句,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