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那匹黑馬出了什么意外,鐘寧心中疑惑,也想著過去看看。
“走,去看看。”在身后幾位護衛的簇擁下,幾人跟著也下了樓。
此刻馬廄邊已圍了一些人,那匹通體黑色的駿馬此刻正躺在地上,口中白沫不停翻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不停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將將一抬頭便重重的摔了下去,肚子漲的通圓,眼看就是活不長了。
“不知是害了什么病?真是可惜了,這么一匹好馬。”
“我聽說將將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哪里能是害了什么病?”
“就是就是,我看多半是被人下了藥,真是可惜了。”
馬廄前幾位看客一邊搖著頭一邊說著,那掌柜聽的心急,斥道:“你們別亂說了,先看看怎么救吧。”
“都已經這樣了,這還能怎么救。”
“就是,救不起了。”
掌柜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也是沒有辦法,徒徒在原地左右打轉,這匹馬一看就價值不菲,人家來的時候是好好的,此刻成了這幅模樣,光是賠錢就不知要多少,而且能配上這種駿馬的,家族定是十分顯赫,根本不是賠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暗夜暗夜,怎么會這樣?”那女子撥開人群,沖上前去,見自己的愛馬如此,當真是心急如焚,她看了看,又伸手上下摸了摸,而后竟一把抱住黑馬的脖頸撲在了黑馬的身上,嗚咽哭了起來。
哭了一陣,又急急站了起來,向著圍著的眾人,近乎哀求的挨個問道:“誰能救救暗夜,我爹是楚香苑的楚萬通,事后一定重謝。”
沒想到這女人看起來冷若冰霜,囂張跋扈,也有著這幅楚楚可憐的一面。鐘寧看著地上不斷喘著粗氣的黑馬,心中惻隱之心漸起,這幅模樣,分明就是中毒了。
“我來看看。”鐘寧終究是心中不忍,向前擠了進去。
“你?”那女子見鐘寧走了過來,臉上布滿疑惑了疑惑的表情,雖說是將信將疑,可還是讓開身來,這眼關下,實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若放之不管,恐怕撐不上一刻鐘,這陪伴自己多年的暗夜就要煙消玉殞了。
鐘寧撥了撥黑馬的眼球,接著敲了敲肚子,又趴在上面聽了一陣,回頭起身在馬槽里翻檢了一會,問道:“掌柜的,這馬吃的就是這槽中的料吧?”
那掌柜見有人肯站出來江湖救急,心中自是千謝萬謝,一顆心也提在了半空,祈禱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能夠妙手回春,然而接著聽說鐘寧詢問草料的事,心中大為不安,若是因著草料的問題害了人家的馬,這罪過可就大了,當下不敢怠慢,急急言道:“正是,難不成是草料出了問題?”
鐘寧不答,捏起草料細細看了看,又置于鼻尖聞了聞,心中已有了大概,這草料像是往年的一些陳料,不知因何受了潮,泛起一絲淡淡的霉味,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龍虎草,這馬疾奔了半夜,早間吃了不少路邊的藍白花草,這些因素加起來可不就差點要了這黑馬的命。
“怎么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子見鐘寧沉思不語,心中發急,見鐘寧根本不理,又接著催促道:“你快說呀!”可鐘寧依舊如是,根本不為所動。此刻還能有什么辦法,只得萬事由人不由幾了,只得干干著急。
“豆汁有么?”
“有有有。”掌柜的見鐘寧如是說,估計是有轉機,哪里有不應的道理,急急安排一個伙計火速取來了半盆新鮮的豆汁。
鐘寧接過豆汁,自懷中摸起一個藥瓶,將壺中半瓶的藥丸全都倒了進去,這牲畜不比尋常世人,用藥也自然大了些,接著蹲下身去,挽起馬頭,將半盆豆汁盡皆灌了進去。
頃刻之間,那黑馬像是極為痛苦,兩只眼圓睜透亮,不時,原先喝下去的豆汁和著早間的草料和一些青色的草末全都吐了出來。
“怎么了?你說話呀?我可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