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兄……受了重傷。”
“急需那毒……毒物做引。”
“啊!我都說了!”
鐘寧雙臂像是被卸去一般,臉漲做通紅,緊緊被按在地上,汗水不住涌出,整張臉都像將將被水洗過,模樣甚是狼狽。
“莫再胡說,那血蜈蚣能做什么藥引?”
“我騙你做什么?我……”
鐘寧亦不知要如何說,自己已是和盤而出,又不曾做的假,眼下他若是不信,自己性命怕是也在這一念之間。
驀地,伴著一陣草木波動之聲,一個黑影疾馳而至,立于二人身后,男子心中一驚,這才慌忙松開了手,鐘寧尋著喘息之機,來不及查看自己雙臂,直直翻將過去,躲在一旁。
再細細看過去,只見二人都像是僵住一般,定在原地,尋來的那人全身黑衣,連面也被一塊鬼怪模樣的黑面具罩著,提著刀靜靜立著,也是絕非善茬。
小貂此時將血蜈蚣用了個干凈,來不及梳理毛發,這個場面下,如臨大敵,毛發橫張,面露兇相,向著那黑影吱吱的嘶鳴。
黑影并無他話,片刻之后,輕腳一踩,便抽刀飛馳而來,男子身無長物,一身拳腳迎了上去,黑影一口單刀快做無影,男子身影更如鬼魅。可黑影兵刃在手,終是占著先機,男子想尋著機會近身而搏,幾招下來,卻也尋不得空隙,借個時機,男子一個翻身撿起鐘寧掉落在地上的兵刃,轉而反刺過去。
黑影提刀亦刺,兩兵相交而過,如風而回,一陣叮當之聲,劍傘刀花交織,快刀低手橫殺,利劍卻跟著高身反劈,二者皆不著守勢,如此相似,不見絲毫間隙,更無絲毫破綻,鐘寧看作眼花繚亂,心猿意馬,一時之間竟無遁去之念。
再待行上幾招,男子卻顯出幾分疲憊之態,像是落進了下風,被那黑影逼著做起了相守之勢,想是手中刀劍比不得黑影,一時之間,不敢與其正面相接。
看上一陣,鐘寧也尋著些端倪,男子想是用慣了刀,劍勢發不出,久之便顯了頹勢,黑影刀快勢沉,咄咄逼人,一刀快做一刀,劈砍而來,男子不敢硬接,只得借勢相格,刀風順勢席卷而過,周遭樹木枝干零零落落跟著倒下。
屆時,血貂心中發急,尋著個時機向著黑影電一般的疾馳而去,速度之快連身影也看不真切,可那黑影卻像是看個透徹,一刀橫劈將男子隔開,轉手向著身下一刀橫斬,便要將血貂化做兩段,男子心急,硬是不退,急急用劍硬接,將半個后身都干干凈凈晾在黑影身前。
高手過招哪怕一絲絲的疏漏便是性命相交,何況這么大的破綻,刀劍相交而過,黑影安能放過這等時機,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了男子的后心,男子抵擋不住,轟然撲到在地。隨之,那血貂也不失時機決然的咬在了黑影的腿上,黑影一腳橫起,血貂轉瞬便飛馳摔在了地上,轉身便起,立在遠處向著黑影嘶嘶做吼。
黑影不敢怠慢,指做劍勢,急急封住腿部穴道,更是一刻不敢停留,像是驚懼非常,足下生力,鬼影一般消逝在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