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救了……你。”雖說那男子剩不到幾分氣力,可還是死死制住了鐘寧,鐘寧臉漲的通紅,拼盡全力將一字一字的慢慢吐出。
“你救了我?”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鐵爪慢慢松開,鐘寧也掙脫開來,一時之間,氣息不順,上氣不接下氣的不停的咳嗽著。
“這是什么地方?你究竟是誰?”
“我們還在清涼山,你又是誰?又怎么會在這?”
鐘寧咽了咽,又調息了一陣,心中暗嘆江湖中人秉性為何都如此的怪,對方不領自己的情,此番無禮,自己也沒什么好氣,冷冷的回了幾句。
“好小子,你不用問我是誰?既是你救的我,我便給你兩句忠告,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我勸你還是早早下山,莫無辜的賠了性命,到時地獄無門,可無處喊冤。”
“用不著你管,你來得,別人便來不得?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看著堵著悶氣的鐘寧,男子細思片刻,臉上漸漸顯出了幾分笑意,說道:“好,你來此地是做什么?我冷某人欠你一個人情,有什么要我辦的,盡管說?”
“用不著,我既是救人,就沒想著心中所圖,道不同,咱們今日就此別過。”鐘寧心中本就沒什么好感,對方不知來路,也不想再有什么瓜葛,自己的兩個同門還不知在何處,還有要事在身,稍一抱拳,便要轉身作別。
“且慢,小兄弟。”男子轉而嘿嘿一笑,接道:“救人救到西,實不相瞞,我遭賊人暗算,現在功力才恢復個兩三層,若是仇家尋來,定是為其所害。我現下要運功療傷,你于一旁為我護持如何?”
“將才勸人走,如何現在又勸人留。”鐘寧一臉默然,還是不為所動。
“你在找血蜈蚣對不對?”
只此幾字,鐘寧將將踏出兩步便又停在了原地,幾番思索之下,還是返了回來。
“我就說嘛,有勞。”
見其有心護持,男子硬朗的面上帶著幾分笑意,于巨石之后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鐘寧見其入定,也依著在一旁盤膝坐下,既是救人,便無只救一半的道理。
不消片刻,顆顆汗珠便順著男子的額頭沁下,臉色也變得通紅,渾身在強勁內力的梳理下蒸騰起絲絲的白色霧氣,估摸著過不得多時,便可恢復如初。
“出來。”
鐘寧心下一驚,一個干癟沙啞,像是死去多時的聲音自洞口傳了進來。“難不成是將才的仇家尋來了?”如之奈何?他能將此人傷的這般,自己如何對付得了,鐘寧奮力的提醒著自己不要慌亂,那男子像是知道血蜈蚣的一些事,自己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又如何對得起蘇師兄。
眼下要想偷的一線生機,必須出其不意,鐘寧按捺住自己慌亂的心跳,屏住呼吸,好在洞口的惡人不知自己于此,生死面前,他可不會蠢到真正和其正面相斗。
“我說你跑不了,自你叛教開始,就該想到今日。”伴著這暗啞的聲音,門口的那道黑影一邊輕步向著里面緩緩的走著。
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