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寧此刻雙眼已是通紅,心中種種不快的場景重重的浮上眼簾,他正憋著一身的怨氣無處宣泄。二人同病相憐,使得鐘寧更能知曉她心中的絕望與痛楚。
兩人四目相對,楚楚心中又驚又喜,可轉而一片灰暗便籠罩在她的心間,他這么沖上來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時境遷見有人上臺,臉上一如既往,又布滿了那猥瑣又帶著不屑的笑容,他松開楚楚,淫笑道:“娘子莫急,等我宰了這小子再來與你親熱。”
“你怎么在這?你來做什么?”
“我也想問你,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看不出么?我的事還用不著你管。”
“事情皆有解決的辦法,你為何這般的作踐自己?”
“我作踐自己,我作踐自己,好,我問問你,我該怎么辦?”
楚楚頓時眼中星光閃動,言語嗚咽,她心中并不想否認,就像鐘寧說的,她是在作踐自己,可眼下面對著新月教這個仇家,她還有什么辦法么?
“我說了,我們會幫你的。”
“你?你拿什么幫我?你還是走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年紀輕輕就這么騷情,乞丐我喜歡,哈哈,不過嘛,想管乞丐的閑事,乞丐可不高興,既然上來了,現在誰也走不了。”
話音不及落,那根破木棍便電一般的向著鐘寧咽部刺了過去,時境遷可沒那般的耐心聽這兩個娃娃說故事,在他看來,了解了這個毛頭小子和趕走只蒼蠅沒什么兩樣。可鐘寧并不如他所想,他修煉風截劍近十載,最不懼的就是快,他不退反進,一劍快過一劍,竟是毫不相守,完全是個拼命的打法。時境遷先前兩戰皆是玩笑一般,如今不覺得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肅穆,雙眼像是惡魔一般,貪婪的想要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吞噬殆盡。
時境遷亦是毫不相讓,招招相逼,接過鐘寧的條條劍龍,鐘寧自從跟了老鬼學了兩日,心中早已不是一心貪快,剎時,面前的劍花豁然不見,劍鋒像是一道細流向上反撩而去,時境遷見其如此溫婉,心念定為虛招,便絲毫不退,那根破木棍有如離弦之箭,川息而來。
鐘寧早就料定,毫不慌亂,翻身躲過,劍身起勢卻是不減,原來不是虛招,屆時,時境遷頓時心中大駭,忙忙收招翻身而去,他混跡江湖多年,身形劍法皆是一流,雖是躲了過去,可卻顯得十分狼狽,余下絲絲斷發在空中不住飄舞。
“你惱了乞丐了。”
“那便如何?”
時境遷手中一震,那破木棍便轟然裂開,木屑四散飛去,余下一柄拇指般寬窄,寒光逼人的指劍。
“那你只有死了。”
指劍脫離了外面木棍的束縛,像是蛟龍如海,較之先前更是迅猛,鐘寧提劍相接,可將一接過,便覺得此劍與將才大不相同,此劍像是被無形氣浪灌注其中,鐘寧頓時手中一陣酸麻,硬是強忍著將這一劍接了下來。
時境遷根本不給其喘息之機,又是一劍接踵而至,真就如那殺人毒蜂一般,不死不休,鐘寧見其劍法陰狠兇殘,不敢強行硬接,接連一路邊戰邊退,一直退到擂臺邊角。
“小心!”眼看鐘寧就要掉下臺去,敗下陣來,楚楚心中焦急,急急喊道。
鐘寧一個失足,仰面倒了下去,一個翻轉,手抓著擂臺的木柱,便翻入了擂臺之下,和那時境遷隔板相望。
鐘寧手支著木柱,透著縫隙將好能看到臺上的一絲情形,向著時境遷所立之處,腿法環繞,接連翻飛向上踢去,木板也跟著應接而起,時境遷連退幾個身為,而后向下一劍殺開,鐘寧不敢停留,急急換做他處,躲了起來,靜待時機。
“出來!”
“小畜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