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湣派最北邊有一個不大的院子,白色的墻,灰色的瓦,看起來并不起眼。院子里面種滿了各種花卉,紅橙黃綠,應有盡有,雖品種不同,卻皆常年不敗,美不勝收。花卉的深處,是一排客房,大約十幾間,不管是門或者窗皆是一樣的大小,一樣的位置,就連房間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樣的,仿佛每個房間都是復制粘貼出來的復制平一樣。
拓跋躺在床上,一只腳翹仔仔另一只腳上,胸口放著一盤點心,正大口大口的吃著。這點心是他在半個時辰前好不容易從廚房偷來的,樣子看起來普通,但味道極好,比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客棧八方客棧的點心要好上千百倍。
拓跋正吃得投入,突然,一個開門聲,拓跋嚇得將吃剩一半的點心直接塞進了嘴里,剩下的也被他塞到了床的角落里。
周零初端著一碗藥走進來,來到拓跋面前,坐下,將藥遞到拓跋面前,“吃藥。”
拓跋艱難的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拿起一塊遞到周零初的嘴邊“嘗嘗,這可比八方客棧的東西好吃。”
“你受傷了,必須吃藥。”
拓跋將藥拿過來,放在旁邊,繼續給周零初點心“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長孫柝那老家伙還是挺會享受的。”
“甜食吃太多不好。”
拓跋撇撇嘴,將點心塞到了自己嘴里。“你可真是古板。”
周零初無奈的搖搖頭,看了一眼被拓跋冷落的藥,打算說些什么,拓跋反而先開了口。“周零初,你有沒有想過拜誰為師。”
“拜誰為師?”
“蘇正卿,旬塵,秦暮羽。長孫柝這幾十年都沒有收過徒弟,現在日閩派的弟子中只有這三個人可以收徒。”
周零初搖搖頭。
“蘇正卿已經到潛蹤境界,馬上就可以突破第二個生死劫了。旬塵和秦暮羽也都到了鬼殤境界。他們修行也不過一二十年,就達到了這個境界,日湣派的人果然厲害。”
“我……”周零初有些茫然。他對這一切都是沒有計劃的,自從來到瀛都,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可控制,周零初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會覺得自己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孤木,無法控制方向,無法控制命運。
“我一定不要拜旬塵為師。”拓跋認真的說。
“為什么?”
“他打了我一次我還沒報仇呢。我要是拜他為師,便要遵守師徒禮儀,就不能打敗他了。”
“你才千幻境界,可以打敗他嗎?”
“周零初,你不要總是說實話。這樣很讓人討厭。”
“不好意思。”
拓跋覺得自己一口血噴了出來,為什么偏偏認識了周零初這么個人。
緩了緩,拓跋繼續說“我拓跋家別的沒有,錢多得是。”
“這和你打敗旬塵有關系嗎?”
“你看我那把莫邪劍了嗎,這可是上古神器。我若是能極其傳說中的十二神器,就一定能打敗旬塵。”
“十二神器?”
“你沒聽說過嗎?據說是開天辟地時神留下的寶物,每一樣都特別厲害。”
“小時候我師父說過這件事,但是他也說過,十二神器可能只是傳說。”
“怎么可能是歡說,我一定能找到它們的。”
“嗯。”周零初點點頭。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比如他曾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留在白云山,現在卻來到了瀛都。他曾以為他上一次會死在地牢里,現在卻成為了日湣派的弟子。所以,拓跋贏了旬塵,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十幾分鐘后,周零初端著已經空了的碗從拓跋的房間出來,第一眼就看到步塵揚正站在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