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聲微微的嘆息,江北亭從房間里出來,慢慢走過去撫摸著少女的頭發,“月兒,陳旭如今再也不是往日的山野少年,也不是當初的清河鎮里典,你和他身份相差懸殊,終是沒有在一起的希望,何況他馬上就要娶水氏的小娘子為妻,你以后切莫再去打擾,也勿要再胡思亂想。”
“爹~~”少女撲到江北亭懷里嚎啕大哭,“為何?為何我不能嫁他,他娶的水氏娘子也不過是商賈之女?”
“那不一樣,水氏小娘子是列子門徒,身份超然物外,何況陳旭還拒絕了皇帝賜婚,他連五公主都不愿意娶,何況你曾經的身份,當初……當初……唉……”江北亭再次悵然的嘆口氣。
“爹,我想回咸陽!”少女在江北亭懷里抽泣了許久之后擦干眼淚說。
江北亭搖頭,臉色也變得異常嚴肅,“你的心思爹爹明白,陳旭成婚之后必然要回咸陽,你想多見他幾次,但這件事不許,五公主陳旭是必娶不可,他這次只是想為水氏正名而已,何況其中還夾了一個御史大夫家的女兒,我江氏在皇帝眼中并非舉足輕重,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無法參合進去,天下好男兒何其多,爹爹一定幫你尋到一個好夫婿!”
“女兒不嫁別人!”江楚月掩面而去。
“月兒,你這又是何苦?”江北亭一臉悵然無奈的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和哭泣望天長嘆。
婚禮的事情準備的有條不紊,在一群侯府管事和宛城官吏的操持下,聘書、禮書、迎書早已準備妥當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也都一步一步按照婚禮的禮儀完成,只剩下最后的迎親,這些步驟中唯獨納征無需大雁,因此光是大雁都費了好幾籠子。
而結婚的六禮要用大雁這個習俗在中國延續了很久,后來發現大雁不好抓,就改成了送家鵝,最后改成了送錢,直到兩千多年之后,送彩禮成了娶老婆的唯一途徑,有錢人終成眷屬,無錢……無錢只能當單身狗自娛自樂。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而往日平靜的宛城也逐漸熱鬧起來,無數商賈貴人乘車馬而來,許多人進城之后大車大車的禮物直接拉到水氏莊園。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水氏邀請來的貴客,還有許多聞訊而來的商賈,送禮也只為討好清河侯而已。
在數百禁軍和幾個山匪的打探之下,冉顙終于也慢慢浮出水面,他帶著一群人一直躲在城外一個隱蔽的莊園之中,這些人數量不少,全都是化裝成糧商和來往各地的商隊,不斷的靠近和接觸糧倉。
隨著婚期越來越近,冉顙的活動也越來越頻繁,按照陳旭等人的估計,冉顙動手應該就在這一兩天時間。
“侯爺,明日便是您和水姑娘的大喜之日,最近幾日城內城外人員往來流動復雜,要不我們晚上行動吧,免得冉顙攪亂了侯爺的婚事!”王離有些擔心的說。
“無妨,命令屬下嚴格監視勿要妄動,冉顙手下人員復雜,而且和六國貴族有往來,到時候必然還有人乘機搗亂,如同上次一樣采用聲東擊西之法,如若他們敢在我的婚禮上搗亂,嘿嘿,本侯會送給他一份大禮!”陳旭呲牙咧嘴的冷笑幾聲。
“屬下只是唯恐傷了侯爺!”王離仍舊擔心。
“嗯,安排五十位禁軍兄弟化妝提前進入水氏莊園,冉顙主要目的是焚燒糧倉而不是對付我,去吧!”
“喏~”王離領命而去,陳旭則轉身去看望虞無涯。
經過幾天細心調養之后,虞無涯雖然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但臉色看起來依舊蒼白沒有血色,依舊虛弱的無法下地行走,此時正靠墻盤腿坐在榻上打坐調息。
一只猴子也盤腿坐在虞無涯旁邊,不過一雙眼睛卻轉的嘰里咕嚕,聽見陳旭的腳步聲,從榻上跳起來竄出窗戶就蹲在了陳旭的肩上。
陳旭推門而入,虞無涯睜開眼睛想要站起來,不過腳下一軟又重新坐了下去。
陳旭趕緊上去扶著虞無涯坐好之后說:“虞大哥感覺好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