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黑無常也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帽子取下來,然后恭恭敬敬的對著陳旭和蒙毅拱手行禮,用沙啞難聽的聲音哽咽著說:“師宣多謝侯爺和蒙大人,小女之仇終于能報也!”
“趙高惡貫滿盈,自然該死,此次老夫不光是要為你小女報仇,更是要給被他害死的一百多口無辜之人報仇雪恨!眼下閻樂的口供已經拿到,等老夫回去之后再準備一番,幾天后朝堂之上自見分曉!清河侯告辭,老夫先走一步!”
“蒙大人慢走!”陳旭笑著拱手,目送蒙毅離開之后,這才吩咐人開始收拾物品,取下閻羅殿的招牌,將青銅大鼎拆開,原來不過是幾塊綠色的木板,而里面燃燒的也不過是幾盞蒙著淡藍色絲綢的油燭,漂浮的幾盞綠色燈籠也吹滅火焰收好,各種刑具也都打包抬上店外的幾輛馬車,很快一群人也都迅速離開大殿,至于那條鋸被成了兩截的大狗,也被人順手丟在車上拉回去燙狗肉火鍋下酒去了。
……
已經是深夜亥時,驛館街依舊陰暗孤寂,幾盞皮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兩邊的館舍全都門窗緊閉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老爺~老爺~”趴在地上的閻樂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不斷的推搡和呼喚他的名字,然后慢慢睜開眼睛,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看清了這是自己的車夫。
閻樂身體猛然一個哆嗦坐起來,頭痛如裂的張皇四顧,發現自己仍舊還是在驛館街上,身上濕漉漉的,身下還有一攤泥水,不過瞬間想到了什么,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褲襠,發現自己身上衣服都還穿的好好的,用手摸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氣,那話兒還在。
“我……我怎么會在這里?”閻樂足足呆了半分鐘才臉色呆滯的爬起來問。
“我……我也不知道,小人只是坐在馬車上打了個盹,醒過來街上就變成這樣了,然后就看到您昏倒在街上,身上還有泥水!”車夫驚恐的回答。
“放屁,本官方才從銀月閣出來怎么沒有看到你?”閻樂大怒,狠狠一腳把車夫踹到地上大吼。
“老爺饒命,小人真的沒有離開,就只是打了個盹,馬車還是拴在此處沒有移動過分毫,想來是老爺出門的時候從臺階上摔下來昏頭了!”車夫嚇的連連磕頭求饒。
“昏頭……昏頭……昏你老娘……對了,現在是什么時辰了?”閻樂又狠狠的踹了車夫幾腳之后喝問。
“大約是亥時!”車夫趕緊爬起來說。
“亥時,那本官豈非是昏迷了一個多時辰?”閻樂此時已經迷茫了,不知道方才經歷的那一場恐怖的經歷到底是真還是假,同時回想起方才的恐怖經歷,看著自己渾身泥水的樣子,忍不住狂打了幾個擺子,轉身看著緊閉的銀月閣的大門,又抬頭看了一下二樓的某個窗戶,然后臉皮扭曲的爬上馬車說:“走,回府!”
此時已經深夜,大街上除開偶爾有野狗野貓無聲無息的奔跑之外,就只能偶爾看到巡邏的禁軍,不過禁軍看到馬夫亮出的趙府的車牌之后也并未搜查和盤問,直接讓其順利離開。
返回家里,閻樂直奔臥室,三下五除二將衣服全部脫光,然后盯著自己的褲襠直勾勾足足看了數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