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何人竟敢擅闖縣衙?”守門的警卒用長戈將兩人攔住。
“我等從咸陽來,有重要書信要親自交給縣令江大人!”
“咸陽……兩位隨我來!”
蕭主吏帶著兩人轉身走進縣衙大堂,在江北亭耳邊嘀咕一句之后江北亭抬頭看著送信的兩個陌生人臉色略有些嚴肅的點頭說:“我便是江北亭,何人讓你等送信?”
“江大人,書信在此,您一看便知!”一個侍衛從懷里掏出一個麻漿紙信封雙手遞過來。
看著信封上‘江縣令親啟’幾個歪模狗樣的毛筆字,江北亭手微微一抖然后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擺擺手說:“二位信使隨我來!”
縣衙后面有一棟十余畝的院子,前院后院分的很清楚,前院大約有七八畝,有一個小池塘和一塊練武場,因為是夏季,因此院子里也草木蔥蘢非常清幽。
一個二十余歲的年輕人正在穿著短卦在練習劍術,旁邊有幾個家仆圍觀,喝彩聲此起彼伏。
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少女坐在池塘邊的樹蔭下,柳眉鳳目,瑤鼻瓊腮,絕美的臉頰清秀絕倫,手里捧著一卷書,眼神卻落在池塘里面密密層層的荷葉和抽出骨朵的荷花上,看著來來往往在陽光下飛舞的蜻蜓發呆,對旁邊的動靜似乎充耳不聞。
江北亭大步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侍衛。
“星兒過來!”江北亭揚起手中的書信。
正在練習劍術的青年立刻停下來擦著滿臉的汗水小跑過來說:“爹,有何事吩咐?”
江北亭拉著兒子走到一個僻靜處,打開信封掏出里面的一張麻漿紙低聲說:“清河侯已經來了沛縣,方才讓人送來書信,讓我們給他安排一個合適而不讓人起疑的身份……”
“爹,清河侯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他如今名滿天下,車馬儀仗大搖大擺而來豈不是萬民塞道相迎……”江楚星雖然也有些激動,但卻又滿心的疑惑。
“勿要多問,此是清河侯安排,我們照辦就是,江氏在咸陽雖然親戚眾多,但要想給清河侯一個合適的身份卻讓為父傷腦筋,你趕快也想一想,不然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親戚……”江楚星捏著下巴想了一下然后轉頭看著坐在池塘邊發呆的妹妹。
“不行!”江北亭臉色發黑的一口否決。
他知道女兒的心思,來沛縣兩年有余,女兒越長越大越長越俊俏,但卻越來越沉默寡言,而且死活不愿意嫁人,逼急了就要拔劍自刎,弄得江北亭兩口子現在都不敢提相親二字,雖然女兒不怎么重要,但畢竟還是自己的嫡親血肉,不嫁人也不能真的逼著她去死。
而江楚星自然也知道妹妹的心思,普天之下她愿意嫁的只有一個人,但那個人卻早已名花有主,而且雙方的身份實在相差太大了,大到讓整個江氏一族都不敢奢望能夠搭上這個關系。
“爹,這是最好的一個身份,也絕對不會讓人起疑,而且萬一……”
江楚星仍舊不愿意放棄給妹妹創造這個難得的機會,其實他知道,哪怕只是和陳旭見上一面,妹妹或許也會不在每天這樣癡癡呆呆,從離開咸陽之后,江楚月的變化讓他這個哥哥揪心到痛,但卻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看著她一天一天的沉默,只是偶爾看到報紙上關于清河侯的一些事情眼神中才會露出一點兒光彩,但除開陳旭之外的任何事對于她來說都是多余的,仿佛天地間再也沒有一個能夠讓她牽掛的存在。
“爹,您還猶豫什么,清河侯眼下可能已經到了城外,何況也只是對外一個身份,清河侯必不會在意,而且清河侯也不會在沛縣呆多久,數日之后便就會離開,這次事了,也讓小妹再無牽掛……”江楚星繼續催促。
江北亭臉皮抖抖了許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此事你去和月兒說,只是逢場作戲罷了,讓她配合一些不要太過任性,如若出了岔子我真的要將她逐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