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放心,我這就去和小妹說!”
江楚星飛快的把書信再次看了一遍之后走到池塘邊的樹蔭下,揮手驅退附近的幾個侍女和家仆。
“三妹!”
等了許久江楚月才收回發呆的眼神,轉過頭看著江楚星,俏麗的臉頰看看不出太多情緒,嘴唇略微有些干枯,眼眸深處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孤寂和哀愁。
“二兄,何事?”許久之后江楚月才開口。
“有一個你想見的人來了!”江楚星猶豫了一下說。
“我想見的人……莫非是陳……”江楚月孤寂的眼神猛然爆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光彩,驚呼著站了起來,窈窕修長的身姿一下顯露無疑。
“慎言……”江楚星趕緊伸手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巴,臉色嚴肅而認真的點頭低聲說:“正是清河侯,他暗訪沛縣需要一個掩飾的身份,我方才與爹爹商議,讓他扮作你的未婚夫婿,身份是咸陽一位公侯之家的公子,喚作徐成,但這只是一個掩飾,爹爹叮囑你千萬不要假戲真做……”
江楚月手中的書冊啪嗒一聲掉到地上,雙眼之中有滾滾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二兄,這是不是真的?他……他同意了?”江楚月使勁兒捂著自己的嘴巴滿臉淚水的看著兄長。
“清河侯前來送信的侍衛還沒離開,但這件事需要你同意,而且事不宜遲,你需要馬上決定要不要這樣做,如不你不同意,我和爹爹還要馬上另想對策……”
“二兄……我……我同意!”江楚月一邊流淚一邊使勁兒點頭。
“那就好,你趕緊回房換衣洗漱收拾一下,稍后和我去迎接清河侯,記住,他的身份是你的未婚夫婿,姓徐名成……”
江楚星也不知道方才自己一番叮囑妹妹聽進去沒有,因為時間的確太緊了,簡單的說完之后就讓江楚月回去洗漱換衣,半個小時之后,江楚星騎著馬帶著十多為家仆護送著江楚月乘坐的馬車出城,陳旭的兩個護衛也隨同一起。
申時,夕陽斜照波光粼粼的大湖,晚歸的漁夫在湖邊喊著號子拖船上岸,十多匹駿馬護送著一輛馬車順著大湖岸邊的驛道慢慢騰騰而來,沛縣縣城近在咫尺,兩丈高的夯土城墻和古老的城樓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頭……”
合著漁夫的號子聲,騎在馬上的陳旭也大吼著一首粗狂的歌謠,引得湖邊漁夫和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側目,而對于少年吼唱的這首言辭粗鄙的歌謠,所有人又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扛著農具漁具赤胳膊露腿的農人和漁夫甚至還高興的豎起大拇指嚷嚷小郎君唱的好。
“哈哈,多謝多謝!”陳旭得意洋洋的騎在馬背上對著路邊的農人和漁夫拱手。
聽聞著在晚風中傳來的陳旭這熟悉而別具特色的歌謠,一個侍衛低聲對江楚星說:“江公子,侯爺來了!”
“是他……果然就是他……”
坐在馬車里面的江楚月聽著隱隱約約傳來的那首熟悉的歌謠,瞬間再次回想起在心中回憶過千百遍的那第一次親密接觸。
也是在那一天,被他揍了屁股,然后他唱的就是這首歌。
而幾年過去,這首歌就像一個魔鬼一樣在她心中驅逐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