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邊﹐跪地后舉起茶碗,恭送至莊臣面前。品一口,皺起眉頭,很苦,遠沒有龍井好喝。
然后輪流品飲,最后將茶碗遞回給茶道師,她鞠躬示意,安靜從側門內退出,繼續煮茶,留下空間讓客人自由交談。
聽說正宗茶道里,絕不允許談論金錢、政治等世俗話題,更不能用來談情說愛,必須裝的清心寡欲,人人都是看破紅塵的高人隱士才夠逼格。
傍晚離開寺廟,挺不錯的感覺,莊臣喜歡這種清凈悠閑的生活,以前過的太累,終于能休息休息。
坐出租車,無比干凈整潔,聽司機說在去年評選出島國三大服務最佳,排名第一的是東京迪斯尼樂園,排名第二就是帝國飯店,排名第三的就是MK出租車公司。
車輛之干凈,用白毛巾用力擦都難以擦出灰塵,司機和藹可親,甚至有種家人般關懷。
打賞小費,下車來到最著名的祇園,傳說中的藝伎花街,至今三百多年的歷史。最繁華十九世紀初,多達三千多人,也是京都名片之一。
走在街道上,腳下是經年累月被人來人往磨到光可鑒人的石板路,兩邊排列著很多小小居酒屋。
每到夜幕降臨,屋外紙燈籠全部點亮,狹小街道響起三弦,夾雜著女性輕盈咯咯笑聲,點燃整個夜色。
隨處可見一些匆匆走過的和服藝伎,奇怪的是臉和脖子沒有畫上那種特殊的白?
惠美笑著解釋,這些肯定都是體驗和服拍照的游客,真正的藝伎絕對不會如此招搖過市!
所謂藝伎,其實分成舞子和藝伎,舞子必須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服飾區別在于背后有一塊很大的兜布。
“別看居酒屋很小,消費很高很高!”惠美低聲道:“游客最多來這里看看,只有真正有錢人再能讓藝伎陪著喝酒聊天。”
莊臣擺擺手,哥就是真正有錢人,走!
惠美露出微笑,也很興奮,跟著土豪就是爽,無論是帝國酒店,還是傳說中的御三家,甚至京都藝伎,對于普通島國人來說也只是聽說而已。
來到最氣派的店門口,先斗町,進門簡單交涉,被大廳,三個女孩跪在榻榻米上,屈身給莊臣行禮。
身穿粉紅色絲綢的和服,臉若粉筆蒼白,唇如薔薇鮮紅,頭發上還佩戴著蝴蝶發飾,看起來就像是一件活動的藝術品。
進包間,惠美坐左邊,一個藝伎坐右邊,其他兩個陪著夏龍夏虎。偷偷遞上一張名片,上面寫著美月兩個字。
“這是規矩,作為藝伎是不可以與客人發生單獨聯系,一切都聽茶屋主人,也就是媽媽派遣。”
惠美聽完解釋,翻譯道:“收入也是歸媽媽所有,再根據出場業績,每個月發給薪水。”
莊臣接過,見夏龍夏虎有些手忙腳亂,一位叫百合葉,最后那個叫茉利佳。每人名片圖案居然還不一樣。都印刷在粘帖紙上,可以把名片揭下來,粘帖在自己喜歡的地方。
開始喝酒聊天,惠美負責翻譯,美月是三人中長得最漂亮的,她并不是從小學藝,而是讀完大學之后,被職業所感染,投身于此。
惠美也很感興趣,主動聊天,莊臣樂得清閑,邊喝酒邊聽八卦。每天早上八點鐘必須起床,練習歌舞和學習彈琴,要練習到中午。
吃中午是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做飯姐妹們一起吃。傍晚便開始晚上的工作,整理發型妝容,穿戴漂亮和服,等待客人們的召喚。
她們只服務于這家店,很多女孩最繁忙的時候,一個晚上要跑五六個地方。每天工作很晚,甚至要到深夜兩三點才送走最后一批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