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荒野的客棧之中,掛在大門上招牌隨著晚風晃動,不斷發出拍在門板之上敲擊聲響,回蕩在這靜謐之中,只要微微仰頭望去,便能看見那深邃的夜空中映射在人們瞳孔之中的璀璨星辰。
嘭!
“什么聲音?”蘇月猛地驚醒,眼瞳在黑暗中顯得很亮,瞬間就坐了起來。
砰砰!
又是兩聲沉重的敲擊,隱隱還有什么東西劃過空氣的聲音,好像是從樓上傳來的。
“又是那家伙,還真是沒完沒了了,”蘇月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煩的從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長劍,“至于嗎,每次都這樣,煩不煩?”
她抱著長劍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穿過客棧長廊,順著嘎吱嘎吱響著的樓梯爬到了閣樓里,剛剛推門走進差點就被里面的灰塵嗆出了聲,她瞇著眼睛揮著素手慢慢走到破碎的半掩的窗邊,手輕輕一推,抓緊窗沿一個翻身便來到了屋頂之上。
嗡!
“大膽小賊,擅長他人私宅,趁人熟睡之時來到房梁,想做何等茍且之事?”一青年握著一把長劍顫顫巍巍地指向了蘇月的額頭,怪聲怪氣地說道,“今日被我所抓捕,你就休想逃走!”
“你鬧夠沒有,干什么呢把自己灌成這樣?”蘇月很不耐煩地推開了青年的長劍,一巴掌拍在了青年的臉上,“一天天的,你至于嗎?我本來不想找你算賬的,可你要是老是天天在屋頂上打醉拳,我就真得下死手了。”
“這不是……無聊嘛,”青年被一巴掌拍到,止不住地打著酒嗝,令人惡臭的酒氣止不住地冒出來,“不就想著,找你上來聊聊嘛。”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敲門嗎?”蘇月在青年身旁慢慢坐下,蹙著眉頭揮手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酒氣,“還有你無聊也得找時間吧,這大半夜誰不睡覺踩著人家的天花板跳舞?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漆黑夜空中出現的那一顆璀璨星辰,刺骨寒天中點燃的那一堆溫暖,無邊荒漠中生長的那一朵鮮花,”青年把臉湊過來輕聲說道,“而在我那痛苦的生命中遇見了美麗的你,我確實有病,心病,我的心被你偷走了。”
“打住打住打住,你這話是從哪學來的?”蘇月拼命忍住不要讓自己笑出聲來,一邊把青年的頭推到一邊去,“是不是裴浩跟你說的,你是不是傻?這種土味情話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我都不知道說你是聰明好還是笨好了。”
“你猜對了,裴浩說的,”青年看到蘇月著反應,有些悶悶不樂拖長著音調地說道,“我也就開個玩笑,我看裴浩那家伙就是這么天天忽悠人家小姑娘的,我覺著挺厲害的所以就想著找個人試一試來著。現在看來……我估摸著能忽悠住小姑娘的不是裴浩的嘴,而是裴浩的錢。”
“那你覺著,錢對我管用嗎?”蘇月挑了挑眉說道。
“裴浩可能覺得管用吧,我可不覺得,”青年顯得更悶了,“我得說一句,要不是你這次玩得太瘋了,恐怕就是我都搞不清楚你還有那么強大的力量,你可是藏得太深了,裝個江湖客裝得像模像樣的,沒想到你——”
“我可警告你啊,少說點廢話,我可不想惹到什么別的麻煩,”蘇月立刻打斷了青年的話,用著威脅的口吻說道,“要不是上次你又騙我,我會讓你知道這回事嗎?以前我就不該跟你做朋友,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你說說看,別說是裴浩,或者說是潘皓那家伙,我都被你騙過,他們哪一個沒被你算計過?你這樣也算得上是朋友?”
“我們說話得講道理啊,我承認,我可能確實雞賊了些,”青年跳了起來,像是為了自己辯護似的,“但是我可以摸著我的良心說啊,我這么多次可都沒對你們造成什么實際損害啊……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好胳膊好腿的,頂多就是被我傷了心而已,傷了這么多次,我覺著你們應該……挺堅強的吧。”
“誒,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蘇月有些不滿,“想什么呢?你覺得被人欺騙的滋味很好受是不是,要不是我們幾個都有點家底的,早就被你徹底賣了,你還覺得你能天天晚上在這里當酒桶嗎?”
“你先等等,說到家底,我一直想問問啊,你到底有多少錢?”青年嘿嘿笑著,蹲在蘇月面前好奇地問道,“你家那位,應該給了你不少好東西吧,有什么寶物你說說,也讓我這個窮鄉下的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