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懷天走后,洛塵才壓著嗓子悄咪咪地罵道:“牛鼻子老道!”
“齊云小筑禁止喧嘩,兄長也是為了你好。”方懷云緩緩說道。
洛塵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方懷云,疑惑地說道:“你跟你哥的脾氣差這么多,而且長得也不像。要不是方懷天說你們是親兄弟,我真聯想不到你們有什么關系。”
方懷云雙拳一緊,然后又緩緩放開,釋然道:“我和兄長并非一奶同胞,我是私生子。五歲那年母親把我送到清明山,交給一個白衣道人,那是我第一次見父親……也是我最后一次見母親。”
洛塵長嘆一聲,豁然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不管怎么說,你都見過父母。我就沒你這么命好,也是在五歲的時候,魔宗殺了我全家。我甚至連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你……會想他們嗎?”
洛塵默默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清明山山勢平緩,但高聳入云。山腳四季如春,溪水潺潺。山頂積雪如云,白雪皚皚。越往上走越覺得寒冷,到了齊云小筑門外的時候,腳下的山路已經布滿了積雪。
下了馬車,洛塵打著冷戰問道:“方懷云,你們齊云小筑怎么這么冷啊?雖說現在是冬天,但山下可比你們這要暖和多了。”
方懷天在一旁笑道:“齊云小筑座落云顛,常年與積雪為伴,我們早就習慣了。”
“你們到家了當然習慣,我可受不了,讓我下山吧!”
“知道你會受不住齊云小筑的寒冷,大師兄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后面的方懷民說著,從馬車里取出一件錦袍給洛塵披到了身上。
披上錦袍,洛塵頓時感覺暖和了起來。
“這是你準備的?”洛塵疑惑的看著方懷天。
“齊云小筑寒冷,我可不想看你因為受寒而影響問心之試的結果。”方懷天板著臉說道。
洛塵在心里剛對放懷天產生了一點好感,被他這一句話又給毀了。
方懷云輕聲說道:“一會去暖池里泡一泡,去去寒氣,就不會這么冷了。”
“牛鼻子老道,看看你弟弟可比你強多了!”洛塵高聲叫道。
“少廢話!懷云你帶這小賊去泡暖池。我去找古月長老,讓他現在就準備問心之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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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么快嗎,我還沒準備啊!”
“問心之試只問真心,你需要準備什么?”放懷天厲聲說道。
方懷云一愣,提醒道:“要不要等父親回來,稟明父親之后再……”
方懷天打斷方懷云的話,語氣堅決道:“父親在幽州除魔,少說還要半個月才回來,我們可等不了這么久。”
“我知道了。”方懷云點了點頭,不再與方懷天爭辯。
“不是……少說也讓我住兩天,再測試吧?”
“齊云小筑不是客棧,懷云帶這小賊去暖池!”
方懷云手中縛心鎖一緊,拉著洛塵就往山頂的暖池走去。
看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方懷民憂心忡忡地說道:“在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接受問心之試,恐怕會毀了他的修為,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方懷天緊皺眉頭,無奈地說道:“我們沒時間了,兩個月之后就是春獵。魔宗肯定會有所行動,我們必須馬上將這把銳劍打磨好……希望他能扛過去。”
齊云小筑的石階上,方懷云和洛塵一前一后的走著。洛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還能來齊云小筑一次,好奇的四下張望。
“方懷云,你們齊云小筑還挺大。不過走了半天,怎么沒看見其他弟子啊?”
“現在是做課時間,逃課者要罰五十戒尺。”
洛塵驚訝道:“五十戒尺,那還不把手掌打開花!”
方懷云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洛塵,低聲說道:“你還有心情想這個,你知不知道,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做問心之試,就算通過了也會折損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