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慫恿著，她知道那一代錢來之不易，都從牙縫里省下來的，他們寧愿把錢一分分存到銀行，收那一年幾厘錢的利息也不愿意買房子。
“看你急得，買房不比買白菜，隨便想買就買，你以為都是白菜價嗎？”季小北經過一年與基層人生活，確實比以前懂得生活的艱辛。
“多慮，你，越來越不像你了。”周曼看無法與季小北達成一致意見也不再多說了。
“哥，現在怎么膽小如鼠了？你每月工資不能贊助點嗎？越有錢越摳，如果我現在工作，我肯定全力支持爸改善住宿條件。”季小茹瞟了一眼季小北，在買的立場上，女人往往意見都是一致的。
“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因為房子的事情影響心情多不值，有空我去看看還不行嗎？你們這些女人，真拿你們沒有辦法，眼里只有買，買，買，不知道錢來之不易。看，十二點倒計時了，新年要到了！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季小北跟著電視倒數著十，九，八……。
“又長了一歲呀，爸媽，哥，嫂子新年快樂，守夜完成，我要去睡我的美容覺了。”季小茹連續打了幾個哈欠，起身進了房間。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去睡吧，小北你們早點休息，小年小，半夜怕還要喝奶。”季母說罷站起身來，用一個木頭做的錘子錘了錘腰，忙碌了一天，季母只感覺腰酸背痛。
“又是新的一年，時間像長了翅膀，祖孫三代了。”
季父跟著季母后面走到季小茹剛進的屋子，他們三人臨時住在季小北隔壁的十幾平米的房間里，中間用布簾隔著，躺在床上，季父環顧了四周，確實是小，小茹也是大姑娘了，擠在一起不是辦法，要不是周曼生孩子他們也不會到城里來，但以后老了總歸要與兒子住在一塊。
“小曼說的話不無道理，只是三萬不是小數目，我們這么多年省吃儉用才存下來的，拿出來買這個小閣樓還真心疼。”季父嘆了口氣。
“是呀，更何況家里的房子怎么辦？空著？還有那么多熟悉的鄰居，在這里被關在樓里，誰也不認識，真像在坐牢。要不是小年，這城里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一切為了孩子，你就忍忍，小北又不在家，肯定要你多照顧。”
“爸媽，您們在嘀嘀咕咕什么？睡覺吧？困死我了。”季小茹用被子蒙住了頭。
“睡吧。”季父怕打擾到小茹，伸手把燈關上，他閉著眼睛，心里想著房子，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
大年初二也就是農歷一月二日，回娘家是一種很有特色的中國歲時風俗。這一天中國民間出嫁的女兒要回娘家，夫婿要同行，所以俗稱迎婿日，回家時要攜帶禮品，名為帶手或伴手。一大清早，季小北就在準備禮品，還特地換上了一身新衣服。
“外面下雪了，小北你這要到哪去？”季母看了看陽臺外的雪花，一點點地把樹枝染白。
“帶周曼回娘家。”
“這么冷的天出門？小年還沒有滿月，娘倆著涼可不是小事，你這孩子怎么啥也不懂。”季母把一碗雞湯面遞給季小北，“周曼醒了吧？去，把這端給她。”
“早起來了，媽說的對，男人有時就是自作聰明。”周曼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小北，“今天打扮的真是帥。”說也奇怪，自從有了孩子，周曼也不太注意男人的長相了。
“你媽不會怪吧？”季小北先喝了一口雞湯，把它遞給周曼。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