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錢了不是,不認識我們了吧?我們曾經在一起租過房子啦,隔壁鄰居!”中年婦女故意用手扒拉一下額前的黃毛卷發,露出手腕上金黃黃的大手鐲,陽光下閃閃發光。
喬玉想了好一會,又仔細地觀察了中年女人的臉,看到下巴下一粒無法用粉掩蓋的大黑痣,她記起女人是誰了。這個記號太深刻,它和出租房的點滴一起長在喬玉心里,當勞累一天回到出租屋,喬玉肯定會聽到女人與她家男人因為買貴一個雞蛋而對罵的聲音,她經常會透過門縫觀察賽事,當下巴的黑點帶著語言符號跟著臟話一起跳動的時候,喬玉真想學會飛刀,輕輕一揮,黑點和臟話便一刀斃命,達到無疼無癢不留任何后遺癥的效果。
“原來是你,很久不見,你這是……”喬玉一直不知道她的姓名,就簡單的問了一句。
“買房呀!不買房到售樓部做什么?我們時間寶貴著呢?孩子他爸,快點,做事總是磨磨嘰嘰的。”中年婦女對著一輛紅色轎車嚷道,這時車門慢慢被打開,從車里走出她家男人,手里拎著一個女士包對喬玉笑了笑,穿著上并沒有女人改變大。
“你們現在做什么?發橫財了?”
“發什么橫財?只是財神爺可憐我們,讓我們遇到好的機遇,抓住了一點小財運。”
“什么改頭換面的財運?”喬玉一下子好奇心來了,小蘇沒有想到喬玉還有這一面,看樣子女人都有一顆好奇心,女人對女人的好奇程度比男人對女人的好奇程度更大。
“我們以前邊打工邊擺攤賣東西,偶遇一位老板要移民去國外做大生意,出售他家的臨街門面,說實在話,那個門面真是又破又爛,我們壓根沒有看上,不過有個遮陽避雨的場所總比風吹日曬強,我們就用這些年攢下來的錢盤下門面,誰知道財運來了,竟然拆遷了,開發商補償了一筆錢,我們就用補償的錢買了二套舊的樓房,哪里曉得老城處處要拆遷,就這樣我們房換房,賺了些小錢,覺得現在還是象在夢中一樣,這人要發財,有時候跟老鼠生仔一樣,一窩一窩的,又快又多。”
小蘇被最后的幾句話惹得笑了起來,想到下午的會議,再不走的話,路上有個堵車,時間真來不及,就小聲地對喬玉說:“總監,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好。我們有事先走了。”喬玉向中年女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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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一聽到總監兩字,看了看喬玉的裝扮,猜想她一定是負責樓盤的領導,沖著喬玉的背影大聲喊道:“喬領導,到時買房我去找你開個后門呀,記得給我們一個好的房源,價格上給點折扣,照顧一下熟人朋友。”
此時的喬玉內心波濤起伏,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整天為了幾毛錢斤斤計較的打工女人,如今出門有了專車,雖然幾千塊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和幾十塊錢沒有多大區別,商標卻光彩照人,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斗大字不識的人能懂炒房,相對于名牌大學畢業的自己,短短時間內身價卻被比了下去,自己身處高職出門還得打車,為了房貸每天拼命工作,想到這里,喬玉的情緒開始上下波動,一會瞧不起,一會羨慕不已。
“剛才那女人命中有財氣,看她長得有點俗氣,身上衣服與她的氣質真是格格不入,卻用上那么好的車,太不般配了。總監,何時向公司申請給您配一輛車?我們部門一年為公司掙了好多錢,您的時間就是金錢,出門打車,地位與檔次簡直不在一個層面,看,我們等了好久才等到車,恐怕開會要遲到,這么重要的會議,領導可不管您是因為忘我工作而誤了時間,在他們眼里遲到是沒有理由的。”等了幾分鐘好不容易攔了一輛出租車,急得小蘇開始一連串地說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