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王明去找一輛馬車來,送回去讓官醫看看還活不活了。”
各人應聲而動,這條街周圍都沒有醫館,只得在街旁布攤上扯下一大塊布來,將沈絡簡單包扎,抬到馬車上往北市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絡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但極其簡陋,只有一張軟墊,一張破被,還有一個麻芯枕頭,正疑惑著想要坐起來,只覺耳朵里“轟”地一聲,腦瓜子里嗡嗡作響,一股惡心感涌上心頭,沖得自己直想反胃,只得又重新躺好,再不敢亂動。
這時只聽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片刻后來人“咦”了一聲,便聽他大喊道:“陳醫官!陳醫官!那花子醒了,你們幾個快去稟報公子,花子醒了。”
不一會兒,便又有人進來,是錢叔帶著幾人來了,一個四十來歲模樣的人沖將上來,對著沈絡又是搭脈又是看顏色,來來去去將沈絡折騰個夠,才終于坐到床邊角凳上說道:“萬事大吉,這小公子無礙了。”看來這就是那陳醫官了。
錢叔聞言,趕忙湊近前來,說道:“花子,你醒啦?感覺如何?你都昏了三天了你曉得不?這三天喂你吃些湯藥,喂一勺撒半勺,還以為你不活了。這些天啊你真是拉了一床又一床,我們給你單子換了一張又一張,幸好只是喂你吃些湯水,要是喂你吃了干的怕是你早泡發了。”
這錢叔大概是看出自家公子以后是想重用這花子,不管因為什么罷,先邀邀功總是沒壞處的,但這一說便說開了,把周圍人惡心得,對著錢叔說道:“叔,你說點兒干凈的成嗎?”
錢叔瞪了周圍人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外頭傳來一人聲音:“醒了嗎?我倒來看看醒得如何了。”來人正是那少年,眾人皆向他作揖,稱呼一聲“公子”。
那少年一進來,便說道:“小兄弟,身體有沒有大好?腦袋還疼不疼?我說你可有些活該啊,什么都不記得了還能記得輕薄人家漂亮姑娘,虧得你身體還行,陳先生告訴我說,這一棍子可是比著敲死人的力道來的。”
那陳醫官對著眾人說道:“公子,你們可要小聲些,這小公子剛剛醒來,身體還需要靜養,你們這番大嗓門可對他恢復不利啊。”
沈絡聽著耳邊這些聒噪,也沒辦法反駁,此刻只要動一動,胃里便翻江倒海,幸虧沒有吃什么東西,否則按現在這情形,多半會全吐在床上。
片刻后,那少年叮囑陳醫官好好照顧,眾人便四散了,此時屋里才真正安靜了。沈絡躺在床上,心中疑惑不解,記得自己明明是從懸崖上摔了下來,為何現在躺在床上?這群人看著如此面熟,但又想不起來,難道是他們救了自己?那為何又要說我輕薄人家姑娘?
事情一一想來,一一對不上號,沈絡越想頭越痛,直到后來竟感覺天旋地轉,索性把心一橫,不想了,事情總歸有大白的時候,何必糾結于這一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