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八神道:“在此之前,老朽本未下定論是否收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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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但這一見面,我卻暫不敢收授。”說罷又看向沈絡,道:“這般,老朽明日便要登船溯往岳陽,無論你是自己一人還是結伴而行,只準在三日之后從陸路過來,老朽在洞庭湖邊嘉魚小院等你三月,若你來了老朽那小院,那就再說說你為何要拜師學習,那時再論是否收你做學生。”
公冶八神說罷便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今日這黃酒螃蟹也吃好喝好了,多謝款待,我去別桌看看,興許還有其他佳肴。”說罷便轉身走了。
齊妍兒氣鼓鼓地說道:“這算是什么先生,簡直就像是一個到處蹭吃蹭喝的老流氓。”
錢謙益笑道:“誒,齊姑娘可不要小瞧了我這老友,他可不像表現出來的一般,這全天底下能有他那種大智慧的人,找不出幾個啊。”
正如公冶八神所說,第二日清晨,他便在西城平古渡口登船走了,就連顧橫波與錢謙益二人都未見上一面,一人只收到一封告辭信件。
第四日,沈絡收拾好細軟,再次向秦淮河而去。
這次,仍是沈絡與齊妍兒一道,唯獨少了阿雅,清晨時分,齊妍兒便讓阿雅回了家。說到這齊妍兒,平生最喜云游歷險,正好此番還未去過中原腹地,借著沈絡西行的機會,她也想去耍耍,早先與家里說過,到南直隸游玩一圈就回家,如今都已經過了約定期限,齊妍兒便安排阿雅獨自回去一趟,與家中報個平安,橫豎到了岳陽還要再耍一陣,齊妍兒就在岳陽等著阿雅來。
阿雅得了齊妍兒吩咐,巳時就從北城門渡江而去,沈絡與她則各自拜別應天府的好友,待行至玉窗樓,齊妍兒酸道:“淫賊,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和云姑娘道個別,此番一去長久,知道你有話要對她說。”
沈絡疑惑道:“不過就是拜別,有何話說?”齊妍兒將他往院門推,道:“行了行了,你沒話說,云姑娘倒是有不少體己話要對你說,早些說完早些走。”
一進院門,那楊老板便看見了沈絡,一把將他拉住,說道:“沈相公,遲遲在樓上等你。”沈絡向楊老板一揖,徑直向樓上走去。
推開赤白雪的房門,只見她正在客廳正中的桌邊坐著,依舊煮水泡茶。
見沈絡推開了房門,赤白雪微微一笑,道:“相公來了?請坐罷。”
沈絡聞言仍舊坐到赤白雪的對面,兩廂久久無話,一壺水開了,就沏上一壺茶,一壺茶喝完了,就再煮上一壺水。沈絡不知為何,到嘴邊的道別,偏偏就是說不出來,只有任看著赤白雪不停地沖泡茶葉。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刻鐘,赤白雪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是這聲笑里,有了一些無奈和感傷。
沈絡端起茶杯來剛要喝茶,聽見赤白雪這一聲笑,便停下手來看著她,只見赤白雪依舊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盒糕點來,放在桌上,笑著說道:“相公,來吃些點心,莫要醉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