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這只男鬼怕不是生前是重癥潔癖吧。
腳不沾地就算了,盤著也沒讓一點衣角落在地面上。
這么愛干凈,怎么不把胸口周圍的血跡弄干凈?
景玉很有眼色的挪了一下,指揮肖玹行動。
好歹曾是個天驕,修煉能快人一步,學其他的自然也不慢,景玉也就前面指揮了一下,后面就比較省事了。
關鍵是肖玹掌握了伐木的訣竅,干起活來還挺有模有樣的。
“琉光宗現目前,只你與這半廢的少年,可有想過多招幾名弟子?”
景玉擺擺手:“不用說得那么客氣,哪是半廢啊,現在明明是全廢。招弟子之事只能隨緣了,畢竟我還是個練氣期小透明……”
男鬼覷她一眼:“不怕我了?”
景玉一僵,忘了。
她現在重新害怕還來得及嗎?
小心的對上男鬼的雙眼,似笑非笑的眸子能看得人臉紅心跳。
“大哥哥希望我怕你?”
“不必。”
男鬼慢悠悠轉過視線,看了一會兒忙碌的肖玹,一言不發的就地消失。
景玉眨眨眼,小小聲:“大哥哥?”
可能是走了,也可能還在這里,只是隱去了身形。
景玉就當他還在,繃著臉掏出搗藥缽繼續搗藥。
肖玹的動作還是不夠利索,忙碌好幾個時辰,也才勉強打下地基。
景玉收拾一下站起來:“走了,明日再弄。”
肖玹累得渾身是汗,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臉上掛著愧疚,無聲的跟在景玉后面。
再是天驕,沒了修為,連個凡人都不如,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景玉知道他情緒低落,卻沒有出言安慰。
畢竟他所低落的事情是事實,安慰并不能改變什么。
進了小木屋,肖玹并沒有跟上。
修仙大家族出生,修士之間雖不像是凡塵那般男女七歲不同席,可該有的禮數還得有。
之前他動彈不得同處一屋是無奈之舉,現在就算沒去處,蹲在屋外也是不錯的選擇。
正在思索夜幕降下該睡在哪處,就見景玉拿著床單出來,丟給了他。
肖玹:“???”
“找兩顆距離不算遠的樹,將床單綁起來。”
肖玹一臉迷茫:“不知宗主用意為何?”
景玉:“這就是你的床了。”
肖玹抱著床單瞪著眼,一臉‘宗主你是在逗我嗎’的表情。
景玉沒轍,嘆了一口氣,把床單扯過來,還給他找了個不錯的地方,把床單兩頭綁住固定。
扯開兜子一樣的床單,景玉滿意的點了下頭:“困乏便躺在里邊就行。”
正準備走。
——咕咕咕
景玉倒退回來:“餓了?”
肖玹就更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不說話。
景玉頭都大了。
想躲懶真的是太難了。
“等著。”
景玉出了山谷,臨近夜幕才回來,兩只手滿滿的,拎著還在活蹦亂跳的雉雞。
把雉雞往地上一丟:“這些便是你接下來的口糧,我要出去一趟,盡量在我回來之前讓自己活著。
我可不想白白浪費了我一顆珍貴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