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告訴我,現任的隊長可能認識她那屆的隊長。我又去試著聯系,后來聯系上了她那屆的隊長。他告訴我...何老師已經去世了...”陳澹說完就低下了頭,極力隱忍著自己內心翻涌而上的悲傷。
“怎么會?你不是說教你的時候,老師還在上大學么?現在才過了十年而已,怎么著也才三十幾歲吧?”賀夢越腦瓜子轉的飛快。
陳澹臉慘白,語調更平緩了:“只說是事故,其他也不太清楚。打聽到這里,再也沒了進展。那時候狀態很差,課也聽不進去。恰好聽了動員大會,就跑去參軍了。”
這下得到了解釋,賀夢越卻更難過了。她萬萬沒想到,背后的原因是陳澹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人。
換位思考一番,賀夢越覺得陳澹并沒有做錯什么。
胳膊一伸,輕拍陳澹:“別擔心,我也上了C大,我讀的就是漢語專業。要推理的話,老師教的是語文,很有可能讀的就是漢語專業呢。再說了,兩個人的力量肯定要比一個人強一些。”
陳澹緩緩抬頭,看向賀夢越的眼中染上希翼。
賀夢越怕他哭鼻子,急忙道:“不過,你這個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毛病,必須要改了。你看看,差點就毀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友誼咧。”
“知道了。”陳澹的確鼻酸了,低著頭假裝揉眼睛,急忙調整情緒。
“好啦,我不生氣了。我困得要死,我想上去睡覺了。你呀,明天記得幫我把衣服拿回來。”賀夢越一邊站起身,一邊拍拍屁股說道。
“嗯。”陳澹聲音悶悶的。
手剛觸及門把,賀夢越被叫住了。
“謝謝,各方各面都謝謝。”
陳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賀夢越撅起嘴嘀咕起來:“現在知道謝謝了。”
雖然嘴上念叨,還是回頭給了對方一個笑臉:“晚安。”
陳澹也扯出一個笑:“晚安。”
C大開學時間早,賀夢越費了好大勁,才把想要跟著一起去的爺爺奶奶給勸了回去。至于爸爸媽媽,是鐵了心都要跟著去一趟的。她也放棄了掙扎。
宋寶薇和范斯典也趕來送賀夢越,約定好了開學一周后要見面的事情。
寶井距離C大有四個小時的車程,算是三所大學里最近的學校。
車內,賀載第五次轉頭去看女兒,忍不住又囑咐起來:“越越,在宿舍住的不舒服,就和爸爸說一聲。我打聽了附近的房子,有幾處還是不錯的,只要......”
陸有書出言打斷丈夫:“還沒住呢,又想著和同學分開。”
“大學里不都是各干各的么?我上大學的時候,宿舍四個人也是無聊才聚在一起玩,忙起來的時候一周不講話都正常。”賀載反駁道。
“你是你,越越是越越。孩子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了。”陸有書繼續道。
賀夢越靠在座椅上,看著拌嘴的父母,心里甜滋滋的。
“賀叔叔,也不用太擔心。我和越越一個學校,我自然會照顧好她的。”陳澹看著無休止的兩人,出言勸道。
哪知賀載瞪他一眼,“還叫叔叔?”
賀夢越一臉疑惑:“他不叫叔叔叫什么?叫爸爸嗎?”
最后一句明顯是調侃,可此言一出三個人都沉默了。
陸有書看向疑惑的女兒:“越越呀,這事我們沒想那么快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