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夢越哭了笑，笑了哭。這塊埋在心底的石塊，就這么被陳澹給敲碎了。
第二日，賀夢越想找陳澹去借那個屬于自己的箱子。
陳澹當她想聽更多老師的故事，便慢慢的把自己調查的所有事情都同賀夢越說了一遍。
兩人都坐在地毯上，賀夢越靜靜的聽，越聽心情變得越奇怪。
陳澹所講的，與她自己的記憶有很大的差距。甚至說是別人的故事也不為過。
記憶中的她，一直都是個透明。
但在陳澹的描述中，自己卻是受歡迎的那一個。
例如在超市打工的時候，她不會說話、只會默默地做事情，不如同期那些能說會道的女生惹人喜歡。反倒還因為不會說話，鬧過不少誤會。她很討厭那時的自己，也總是不斷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陳澹的描述中，她是踏實肯干的優秀員工，每月都能達到指定目標，甚至連續霸榜第一。是主管最喜歡，同期都佩服的一個人；
再例如在高中時期，她自覺性格比較孤僻，沒有交到幾個朋友；
但在陳澹的描述里，她在女同學眼中是深思熟慮、成熟到可以說是深謀遠慮的程度，在男同學眼中則是神秘莫測、不敢隨意接近的存在。
賀夢越覺得陳澹神化了他的“賀老師”，可偏偏陳澹都能拿出錄音來證明自己說的不是編造。
諸如此類完全相反的記憶，讓賀夢越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聽了近乎一整天的故事，賀夢越也疲憊的不行，早早便上床休息了。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她需要很多的時間去消化這些東西，好好調整自己的狀態。
又躺了幾天，賀夢越再也坐不住了。
“你不需要去學校的嗎？”看著總在眼前出現的陳澹，賀夢越忍無可忍。
陳澹看向她：“實習期啊。”
“實習期不去實習嗎？”賀夢越又道。
陳澹低頭看著手上的平板：“正在實習。”
“在家拿平板實習？哪家公司這么舒服，介紹我去吧。”
“賀叔叔的公司。”
“......”
賀夢越徹底無言。
她只知道陳澹有在接觸賀載的公司，并不清楚陳澹已經進去實習的事情。腦子里忽然就呈現了陳澹坐上寶座哈哈大笑的樣子，開始幻想陳澹要是接手爸爸公司會如何。
被幻想的陳澹見眼前人失神的樣子，伸手輕拍對方的腦門：“別想了，不如想想去哪玩。賀叔叔讓我帶你出去放松一下，免得在家里呆的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賀夢越撇嘴：“這是你說的吧？”
“我發誓是賀叔叔原話。”陳澹豎起三根手指，一臉正經。
賀夢越一瞪眼，默默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
陳澹靜靜看著。
待吃完了早餐，賀夢越便讓陳澹帶自己去沙漠騎駱駝。
陳澹沒有同意，問過賀載后帶著賀夢越去了牧場騎馬。
河山牧場是賀家人常去的，但賀夢越沒有什么記憶。自她從這具身體里醒來，除了虞家倒真沒怎么出過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