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有事要和我說。”賀夢越側過身,抓住聞蓓細長的胳膊。
上次兩人一起睡的那晚就聊了特別多,她從那時候就知道聞蓓是打碎了牙都會往嘴里咽的類型。要不追著問,她是不會主動說的。
于是,賀夢越又道:“學姐,你說找我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因為范斯典,那另一半呢?”
聞蓓笑得勉強:“只是想叫你去家里坐坐。”
“學姐已經畢業了...那就是感情的事了。”賀夢越兀自猜著。
聞蓓嘴邊的笑頓時消失。
賀夢越道:“猜對了!那就老實同我說吧?”
聞蓓抿唇,隨后嘆了口氣,這才抬眼看賀夢越:“我不單是這件事來找你的。”
賀夢越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對方是怕她誤會自己只是有事才來找她。
“我們上次不都說好了么,既然那么聊得來,以后有事自然說事啊。你知道我不是需要一直維護關系的人,哪怕兩三年沒聯系也可以隨時和我說話的。”
聞蓓這才放了心,緩緩道:“我也有喜歡的人,但我們也是不被長輩認可的。”
“理由?”賀夢越皺眉。
聞蓓掰著手指:“一個是不適合,一個是沒未來。”
“我能看看么?長的帥不帥?”賀夢越想要緩和氣氛,故意說道。
聞蓓的臉更白,手摩挲了幾下手機,便把手機解鎖了。
賀夢越笑瞇瞇的湊上去,定睛一看,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
聞蓓“呵呵”一笑,鎖上了屏幕:“長輩說的沒錯吧?”
賀夢越板起臉:“對也不對。”
“怎么個對法?怎么個不對法?”聞蓓看向賀夢越,來了些興趣。
“說沒未來是對,說不適合卻不對。在這兒,”賀夢越指向地面,“是沒什么好未來的,但在別的地方卻不一定。適不適合這事兒,這事該你倆自己體會。因為論哪位長輩看,不都得戴著眼鏡么?文老師也不例外。”
這話說進了聞蓓的心里,她伸手去點賀夢越的腦袋:“這么說誰也不得罪。”
“你們倆之間的感情也沒有得罪誰。”賀夢越摸著額頭,笑得更加燦爛。
聞蓓眼神一顫,笑著笑著就哭了。
賀夢越急忙遞紙巾,給擦眼淚:“雖然這么說,但想要得到支持還是要不少力氣的。聞老師那邊,我可以幫忙勸勸。但另一邊,你要好好給我說清楚,咱倆一起出出主意。”
聽著面前稚氣未脫的女孩滿是替自己著想與規劃的話語,聞蓓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怎么還起勁了,學姐,我沒帶多少紙巾出門呀。再哭我都不好意思進你家門啦,免得老師說我欺負學姐。”賀夢越一邊撫背,一邊說個沒完。
聞蓓被她說笑:“行了,我不哭了。”
“那行,那快和我說說那人吧?你倆咋認識的?咋在一起的?”賀夢越又提了別的話題。
聞蓓見她一臉八卦樣兒,一邊笑一邊擦鼻涕:“這才是你的本性吧?”
“嘿嘿!”
......
到了聞家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聞家人一直等著沒動筷,這讓賀夢越受寵若驚。
見到白發滿頭卻依舊神采奕奕的恩師,賀夢越花了大力氣忍著才沒哭著撲過去。
聞綱知道是仰慕自己學生來家,自然端著一副架子。與在女兒聞蓓手機視頻里那個隨意的憨態老頭迥乎不同,吃完飯還問了賀夢越學習情況。
賀夢越也明白老師是在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