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許久,琴聲戛然而止,那女冠也未偏頭,嘴角冷冷一翹,低聲問道:“二位既然來了,何不說話?”
“哦!”蛋兒如夢初醒,行路久了,口渴難耐,便輕扣了一下柴門:“姑娘,可否討口水喝?”
那女冠聽這聲音異常熟悉,不免緩緩偏頭,竟是一眼驚艷。
只看她,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面如滿月,鬢如秋蟬,眸如晨星,眉似遠黛,鼻如瓊玉,唇如點絳,齒如編貝,面如滿月,皓腕潔白勝雪,虬領修長似玉,若不是那一身素布道袍,倒也是一個塵世仙子,雖然看起來年紀略微大了一些,但是那容貌氣質肌膚身材與蘇小小和司馬慧茹不相上下,而那一種成熟的女人韻味,又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女冠打量了二人一番,滿臉的疑惑,眼神中透著一股蔑視之態,起身行至院中的桃樹下倒了兩碗水過來。
人面桃花啊!蛋兒神色驚慌,眼神里的那一種驚愕,卻瞞不得,這驚鴻一瞥宛如業障,將他罩入無形的牢籠,不得掙脫,木納說問:“多謝姐姐,姐姐貴姓啊!”
“萍水相逢,公子問這么多作甚?”那女冠聽他無緣由的喊自己姐姐,俏臉微微一紅,嘴角輕蔑一笑,拿著浮塵重新坐回到琴旁。
司馬慧茹喝完了水,對著那女冠喝道:“我家相公問你,你必須回答!”
那女冠神情不驚,淡淡應道:“這位小姐相必就是瑯琊王郡主吧!”
“知道就好!”司馬慧茹有些得意,這山野之婦也知曉她司馬慧茹的大名,又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郡主,那你可以告知你的名字了吧!”
女冠撫著琴上的灰塵,絲毫不把司馬慧茹放在眼里,理都懶得理她,這可惹毛了司馬慧茹,她的郡主脾氣又開始暴漲,對著那女冠喝道:“不知好歹的村婦,你若是再不回答,我便燒了你的茅屋!”
“不可胡來!”蛋兒大聲呵斥了一句:“這位姐姐給了我們水喝,我們當涌泉相報,你如何能恩將仇報?”
女冠點頭道:“公子總算還懂得恩怨分明!貧道以為你跟得她久了,便也學會了是非不分欺壓眾生!”
“放肆村婦,你敢如此說我是非不分欺壓眾生!”司馬慧茹顯然被她激怒了。
“夠了!”蛋兒怒吼一聲,拉著她的衣襟,對著那女冠道:“姐姐若是不想說,小的也不勉強,感謝姐姐贈水,我謝蛋兒終生難忘!打攪了姐姐的雅興,在下這就告辭!”
“你個沒良心的死奴隸,你是否又看中了這女子的容貌?我司馬慧茹天天給你水喝,今晨還給你熱了奶,端的沒聽到你說一句謝字,她今日若是不說出名字,就休想過!”司馬慧茹甚是慍怒,瞪著眼睛看著他,看來她是跟那女冠鉚上了。
蛋兒見她糾纏著女冠不放,便往那女冠身邊又靠攏了些,淡淡笑道:“姐姐就說一下道號也無妨嘛!”
“公子失態了!”女冠退后一步,起身關上了柴扉將二人擋在門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