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兒早已胸有成竹,因此要與司馬慧茹打賭今夜洞房,想以此來完成心愿,正得意的想看著她如何尷尬,哪知道她想也未想就應道:“好啊!就賭這個。”
這回輪到蛋兒大愕了,這小妞怎么變得如此爽快了?莫不是被我剛才攪擾得心神不寧想入非非了?看來今夜吃定你了,遂定了定神,輕哼一聲,隨口吟道:
“遠出淝水石徑斜,
桃之深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桃林晚,
茹兒紅于二月花。”
吟完又得意道:“這里的坐愛是坐下的坐,而不是你想象中的做作業的做,真不知你那心里怎的如此齷鹺,今夜就賞你與我同洞房吧!”
司馬慧茹沉浸在他那首詩里,心里想著這死奴隸果真將那四個字寫了進去,他原本明明就是那曖昧意思,卻是改了一個字,意境便已截然不同,竟是那般的自然清新,再也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最后還將自己的名字也帶了進去,茹兒紅于二月花,便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贊賞了!臉上微微一紅,輕笑道:“算你狡詐,勉強過關。”
蛋兒嘿嘿一笑:“那今夜洞房之事可以定了么?!”
“休想!”司馬慧茹獨自走向花徑,驀然回首,嬌羞的望著蛋兒:“自古女子與小人難養,女人的話你也信么?你若是那般想著那事,回到建康就去瑯琊王府提親,茹兒等你!”說罷咯咯一笑,臉色更是紅過那枝上桃花,伸出雙臂往桃林深處走去,猶如一只輕盈的蝴蝶在花海里暢舞。
娘的,這小蹄子又捉弄老子!蛋兒望著她玲瓏剔透的身影,無奈的搖頭,跟著她鉆進了桃林。
嫣紅深處,桃枝之下,三兩花瓣隨著春風紛紛而落,仿似一場淡淡的花瓣雨,司馬慧茹輕輕的抓了一瓣握在手中,緩緩抬頭,指著一株花枝向著蛋兒揮手喊道:“車夫,快來看,這桃花甚是美麗!”
蛋兒走上前去,輕輕摟著她的香肩,雙雙站在桃樹下,順著她手指望去,看見那一株桃枝上結了十余個花瓣,重重疊疊相互交映,一瓣一瓣仿似情人的眼睛,便墊起腳輕輕的攀折下來,遞給她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借桃花獻佳人。”
司馬慧茹接過那花枝,輕輕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新芳香直浸心脾,芳芬無比,令人心情舒暢,抬起媚眼望著蛋兒,微微的偏著腦袋,右手食指輕輕勾了勾耳邊秀發,吐著蘭氣嬌聲道:
“桃花含羞真珠顆,
美人折向枝前過,
含笑問情郎,
花強妾貌強?”
這司馬慧茹雖無多大才學,卻也是讀過詩書之人,此刻又與有情人雙雙暢游這如海的桃林,心中才思便也激發了出來,對著蛋兒詩興大發,那神色更是風情萬種。
蛋兒癡癡的看著眼前佳人,雙手輕拂她的肩上,看了看那桃枝,隨后淡淡的在她額邊親了一口,笑著回道:“花顏不如卿顏俏!”
司馬慧茹聽罷,花顏微羞,雙眸含情的白了他一眼,嬌羞的吐了一句“就你那嘴兒能說會道”,拉著他的手便往桃林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