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兒雖不懂琵琶,但是這曲調還是聽得出來,正是流傳千古的《高山流水》。
看著她優雅的撥弄琴弦,臉上的表情時而歡欣時而肅穆時而哀傷,蛋兒聽著聽著,仿佛進入了一個幻境之中,風景優美如畫,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連綿起伏的青山挺立出一座座高聳入云、如刀削斧劈的危山,氣勢磅礴的山中萬木蔥蘢,使人一看就賞心悅目,就在這深山幽谷中,流著一溪活水,溪流隨著山勢窄緩處,有如涓涓細流鶯鶯低語,寬急時,有如喧騰飛瀉的水流奔騰而下,一瀉千里,撞擊岸邊,浪花飛濺,噴珠如玉。
少家主的手指托、擘、抹、挑、勾、剔、摘,演盡各種撥弦手法,正如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曲罷,少家主嬌軀微微搖曳,額頭上冒著滴滴汗珠,神情蕩漾的看著謝蛋兒,已是臉頰緋紅,嬌喘微微,一張面紗忽起忽落,雙目更是含情脈脈。
錢伯見她今日屢屢失態,則在一邊不住的搖頭,心里猜想到少家主之心已被這小伙子擾亂了。
蛋兒聽得如癡如醉,美麗的人在靜雅的地方彈著悠揚的古琴,實在是一種難得的浪漫,怡心怡情,猶如騎著白馬縱橫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曲罷,竟是余音裊裊,繞梁不絕。
“輪到你了。”正當蛋兒沉浸在那悠揚的琵琶聲中,錢伯板著臉,將那琵琶小心翼翼的從少家主身邊搬到他面前。
“我?錢伯你要我彈琵琶?”蛋兒突然被驚醒了過來,訝異的問道。如果說破解殘局是僥幸而過的話,這琵琶有幾根絲弦他都不知,可以說是無從下手,如何彈得?
“是的,這第四關就是各彈一首琵琶曲,看誰彈唱得好,剛才少家主已為你彈了一曲《高山流水》,已是你的幸運,你若不行,那就請回,今日闖關到此結束。”錢伯依然板著臉。
“怎么能說我不行呢?”蛋兒嬉笑道:“能否改個簡單的,比如吹個口哨唱首歌什么的!”
“公子請自重,行與不行說清就是,莫要嬉皮笑臉,我這聚雅軒還要做生意呢。”錢伯臉帶怒氣的說道。
“彈這琵琶,我實在不行。”蛋兒明確表態:“但是你就真的確定不能用吹口哨代替?”
少家主見他故意拖延,似乎有些失望,淡淡的看著了一眼他,轉頭哀怨的叫了聲:“錢伯……”
“少家主,這規矩是聚雅軒十五年前就定下了的,方才在喝酒時少家主已經違了規讓他喝了苦茶,現在最后一關,切不可亂改,他若是彈不了琵琶,今日就此作罷。”錢伯仿佛猜到她要說什么,一口就把話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