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不能過多的泄露天機,蛋兒呵呵笑道:“草民每看清楚,依稀是一個白袍小將。”
“那又如何?既便如此,我大晉更應北伐。”恒玄不屑道。
蛋兒冷看了一眼司馬道子和恒玄,繼續說道:“我知道北伐一直是你們晉室之夢想,可是歷年以來,北伐戰果如何?一些道貌岸然的愛國之將士每每以北伐中原、收復失土為己任。故東晉自始至終,都有北伐之舉,先后有祖逖、庾亮、殷浩、桓溫舉兵北伐,可是有哪一次成功了?不解決內部機制問題,貿然北伐,不但不能收復失土,還會加快損耗我大晉實力,還可能導致胡人南侵,更會讓一些有不臣之心的人趁機作亂。”蛋兒說罷,狠狠的瞪了一眼恒玄,似乎就是說給他聽的,因為他知道,恒玄內亂之后,才導致東晉皇室勢力大減,才會給自己的義弟劉寄奴有可趁之機。
“什么機制問題?”皇上聽得入迷,又問道。
蛋兒有些惶恐了,機制問題說白了就是政治體系問題,是牽涉到眾多門閥士族根本利益的,不敢亂說,便低聲道:“皇上,這個……還是不說了吧!”
“你快說,朕恕你無罪!”皇上聽得正是過癮,這一番話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豈能讓他賣關子。
“真要說?”蛋兒惶恐不安道。
“說!”皇上臉色異常肅穆。
蛋兒想了想,自己今日這番話說出去,不被東晉門閥士族誅殺就怪了,想了想,嬉笑道:“皇上,草民說這話之前,還請皇上御賜一塊免死金牌,以保全草民性命。”
皇上未加思索,從自己懷里取出一枚純金競令牌,要小張子遞給他:“謝蛋兒,這就是朕賜給你的龍牌,見牌如見朕,你今后在大晉可以不受任何審判誅殺。”
蛋兒看著那免死金牌刻著一條威武霸氣的龍,心里便有了底,呵呵,今后老子看你司馬道子和恒玄如何敢動我一下!得意的暼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恒玄父子和瑯琊王,這才又對著皇上說道:
“當前我大晉的政治弊端就是沒能形成一個名實相符的集權中心,也就是說皇帝名分與實際權柄是分離的,大量的權利掌握在門閥士族手中,太祖皇帝得天下時,就是得到了門閥士族的鼎立支持,由此使得東晉諸帝在一開始就沒有煌煌的軍威和強力皇權,而是必須依靠世家大族軍政經文影響力方能維持其統治的政權。弱勢的皇帝始終希望重振皇權,而強勢的門閥始終希望更加強勢,弱勢的世家始終希望維持均勢,而流民武裝與土著豪族始終得不到應有的政治地位,整個東晉域內的各方勢力全部處于欲求不滿的狀態,比起北伐而言,他們更愿意名利之間爭權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