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兒帶著魏藤一路東行,遇到眾多逃難的人群,聽說是八面山發生了地震,蛋兒心里緊張焦慮,不知道在地震之下,那個峭壁還在不在,若果峭壁不在了,莫說魏藤,就是連他自己都回不到現代社會去了,心里一直藏著不敢跟魏藤明說,只得加緊步伐逆著人流往八面山直奔。
二人一路東進,晚上也只小寐了兩個時辰又趁著月色趕路,越是臨近淝水之濱,路上逃難的人群越來越多,到了次日中午,二人終于到了八面山下,那里已經是荒石林立,溝壑遍布,似乎已經被地震改變了模樣,看著這一處面目全非的荒山,魏藤驚愕道:“謝蛋兒你搞什么鬼,據我所知,時空之門的周圍都會有一些異象,比如磁場錯亂,云層加厚,你這個時空之門該不會是在這個鬼地方吧?”
“你急個屁,還在上面呢!”蛋兒心里更是緊張,山腳都震成這樣子了,那峭壁完好無損的可能性并不大,早知道會這樣,真有些后悔當初就應該帶著司馬慧茹和蘇小小一起回到現代社會里去逍遙了。
魏藤心里罵著,卻又不敢多說,只得暗暗祈禱那時空之門能夠安然無恙,跟著他繼續往山上行去。
二人好不容易從一堆蓬松的泥土上爬到了山腰,抬頭望去,哪里還有那熟悉的峭壁,早已被地震震得支離破碎,根本就沒有了原來的樣子,蛋兒心里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唯一通向現代社會的通道,垮塌了就意味著他永遠都不可能回去了,就要真正開始他的穿越生涯了。
慌忙趔趄著往前爬去,想尋找那塊有凹槽的石塊,企圖試試還能否扭動時空之門,可是手都刨出了血,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凹槽了,頓時絕望的坐在碎石上,臉色蒼白,感覺驚恐萬分。
魏藤見他臉無血色,心里就有一種不詳之兆,慌忙上前問道:“蛋兒,你在找什么?時空之門到底在哪里?”
蛋兒垂頭喪氣道:“魏藤同學,我現在宣布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時空之門已經被震壞了,我們回不去了!”
其實魏藤心里早就猜到今日大事不妙了,不過親耳聽到他嘴里說出來,更加絕望了,頓時就咆哮道:“謝蛋兒你莫嚇我,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再找找,說不定就在這附近呢!”
蛋兒搖頭道:“沒有用的,時空之門是在一片峭壁之下,現在那峭壁已經垮了,連鑰匙的凹槽都沒有了,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魏藤開始焦躁起來,想起自己來到這里的這些日子,感到委屈無比,好不容易有了回去的希望,現在卻又是這樣一個結局,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給他希望,讓他一直在絕望中活下去,或許心里還好受一些。
于是對著蛋兒罵道:“你他媽的,早要你來,你偏要等到過了司馬慧茹的婚禮才來,別人結婚管你個鳥事?你不愿意帶老子回家就直說,你現在把老子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現在回不了家,老子又偷了瑯琊王四幅字畫,瑯琊王府也回不去了,你他娘的把老子害死了!”
蛋兒無可奈何,只能遺憾道:“魏藤同學你理智一些,我真的沒有騙你,莫說是你了,現在就是連我自己也回不去了!還是接受這個現實吧,我們在這里有先天的優勢,至少我們懂得這一段歷史,加上我們受到的教育比他們要先進,我們的見識比他們要寬廣,在這里一定可以打造出屬于我們自己的一片天地!”
魏藤兩眼冒火,只想上前殺了謝蛋兒,對著他吼叫道:“去你娘的,你可真會說風涼話,你以為穿越就那樣好玩么?老子從現在開始與你不共戴天,就算是回不去,在這東晉的天地下,老子也要踩到你頭上,讓你一輩子臣服在老子腳下!”
一語說罷,便感覺腳下又發生了一陣顫抖,感覺整個地球都在抖動一樣,看來這里還有余震,嚇得二人趕緊蹲了下去,不敢輕舉妄動。
余震過后,地面被撕裂成幾道巨大的口子,那些峭壁碎石都被一一吞了進去,魏藤猛的跳起來上前從蛋兒懷中奪走了那兩幅字畫,將他用力的往地上一推,惡狠狠蛋:“謝蛋兒你給我記住,老子是被你一腳踢到這里來的,我今生今世都不會放過你!”說罷獨自一人往山下奔去。
蛋兒趕緊爬起來,追上去說道:“魏藤,你我二人在這里好像是外星人一樣,非要斗一個你死我活嗎?就不能團結起來一起改變歷史征服天下嗎?為什么一定要成為敵人?”
魏藤茫然的下了山,只留著蛋兒在那堆廢墟上無聲感嘆,回家已經成為了奢望,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二十一世紀了,這個東晉已經成為了他的宿命,蘇小小、司馬慧茹、秋水姐姐,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少家主湯沛,注定是他在這里無法回避的女人,而錢莊,雜交水稻,又將是他賺取錢財揚名立萬的最佳途徑,宰相謝安是他的靠山,未來大將軍劉牢之是他兄弟,未來南朝皇帝是他義弟,這一切資本其實相當雄厚,已經足夠讓他在東晉混下去了。于是緩緩地站立起來,再最后望了一眼這個神秘的時空之門,苦笑不已的往山下走去,不得不接受這個真正的有來無回的穿越的苦逼事實。
………………
而在二十一世紀里,某朝南京鐘山下的一塊荒地上,一名五十開外,滿頭銀發,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大汗淋漓,他的拿著南京市政府剛剛批準下來的文號,對著一幫青年男女興奮的高喊著,這些人拿著儀器不知道在勘探什么,其中一個身著黑色牛仔褲,留著披肩長發,身材高挑,面容嬌美的女子滿臉疑惑卻又充滿了期待,她不知道這里到底能不能找到教授想要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