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討好的話,溫苒沒搭理君烈,她抬起腳走向房間。
二人剛進入房中,便看到安海蹲在床邊,手在床上換著位置的敲擊。
溫苒皺起眉頭。
這張床是那一次她去內務府讓人換的,難不成床有問題?
果不其然,李英面露喜色站了起來,扭頭道:“君上,這床有暗格。”
此時,安海檢查完其它地方返回。
不是他偷懶檢查得快,而是冷宮里的環境一目了然,哪兒能藏人,哪兒藏不了人,一眼就能分辨。
值錢的東西也都在溫苒睡覺的房里,包括那幾個裝著賞賜之物的大箱子,整整齊齊放在側臥。
君烈皺起眉頭,他剛相信溫苒并沒藏人,沒想到轉瞬之間,李英就找到了有隔層的床,他眼角余光掃了一眼溫苒。
她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此事與她無關。
見君烈沉默,李英諂笑道:“君上,您……”
“打開吧。”
不等李英說完,君烈便不耐煩的打斷,剛才李英欣喜的笑臉,扎得他眼睛疼。
李英低著頭,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溫苒,然后轉身將床上的被子掀開,像模像樣的尋找機關。
“啪塔”一聲,是鎖扣打開的聲音,隨著這一聲,君烈的心也是咯噔一下,他想看卻又不敢看,他害怕那里面真的藏了一個男人,到那時他又該怎么辦?
李英打開床板,卻愣住了,里面什么也沒有。
這不可能?說好了藏在這里面的,人呢?
君烈內心糾結,不作出任何反應,安海作為他身邊的老奴才,立刻就懂了君烈此刻的猶豫,便抬起腳走到床邊,伸長脖子往里一看,大笑了起來。
“這里面空無一物。”
君烈猛的抬頭跑了過去,看到空空如也的隔層也笑了。
“看來宮中應該好好管一管了,奴才在背后議論主子成何體統,還有你啊,見風就是雨,皇后給的罰,你自己去做!若是有一處沒做好,朕砍了你的狗頭!”
李英心知此事他輸了,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也不求饒,溫苒是不會放過他的。
君烈對他一頓責罵后,也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
轉身再看溫苒,她依舊面無表情,君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
他走過去試圖抓住溫苒的手,卻被躲開了,隨之而來的是溫苒冷若寒霜的聲音。
“既然事情真相明了,就請各位離開吧。”
“溫苒,朕……”
“不用多說什么,請離開,順便把這床給我換了。”溫苒打斷君烈,目光毫無波動的看著他。
君烈心一沉,但他知道現在離開才是最好的結果。
一行人離開,安海小聲的嘲諷李英。
李英沉默著聽,心中卻對隔層無人久久無法釋懷。
等幾人走遠,溫苒站在宮門口,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關上宮門,溫苒走向后院,雖冷宮一目了然,簡約樸素,但能藏人的地方還是有的。
走進后院的廚房,林夙言正坐在灶臺上等她,見她過來,便抬手敲了敲落灰的鍋蓋。
被揪出來的人正藏在灶中,不得不說林夙言很聰明。
落了灰的鍋蓋,鍋中渾濁散發著淡淡泥肉腐爛味的水。
這都能令人為之避恐不及。
溫苒捂著鼻子,打心眼里佩服林夙言神速。
被安排陷害她的人,長得還算耐看,一對強而有力的臂膀,被粗大的麻繩勒出了不淺的印子。
看來林夙言下手還挺重的,事情過去了這么久,這男人還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