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里,宛若死一般的沉寂。
長門想到了曾經,
想到了那個雨夜,
想到了被蹂躪的雨之國,
想到了三小只逃亡的日子與屬于彌彥愿望
不知過了多久,
時間,好像在這樣一個極暗的空間中變得沒有流速、趨于靜止,唯有那淺薄的呼吸還在證明著世界是在運動的,這里非絕對靜止的空間。
其實他也不太清楚,為什么偏偏要將災禍施加在遙遠的水之國,明明相鄰的木葉與巖隱才是對雨之國最大的施暴者。
但是,他卻記得一件事情,那個人,那個佩戴著面具,在曉組織深陷絕望時到來的人類曾經說過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要的犧牲”
喃喃的低語不僅是在這極盡黑暗的巖洞中響起,還在那片遠處的戰場中央共鳴。
林檎雨由利瞳孔緩緩擴大,臉上的不可置信愈發鮮明。
忍者,
哪怕是在被譽為血霧里的霧隱村。
在他們成為忍者的第一天就被前輩們告誡過除非是逼不得已,忍者是不可以隨意介入普通人的紛爭,是不能夠對普通居民動手的。
但是,
但是眼前的這個混蛋,卻將普通人的犧牲當作了理所當然,當作了必要條件
“開什么玩笑,若是這樣的犧牲真的有用,那么,你怎么不去死”
蒼穹之上,雷霆的轟鳴音愈發刺耳,愈發洶涌。
一道道拖著長長尾巴的金色雷霆宛若無垠的匹練一般急速降臨,并狠狠地轟擊在那一層能量罩上。
當然也不止是林檎雨由利,
桃地再不斬緘默地消失在原地,消散的迷霧再度掀起;堪堪將身體重新掌控的白與風雪一起,遵循著前者的軌跡;鬼燈滿月那鯊齒一般的牙口狠狠地緊咬著下唇,有恐怖的氣息從其緊握著的雙刀上傾瀉
他們都曾隸屬于霧隱村,
水之國,更是他們埋藏于心底的故鄉。
只不過這一次,少女聲嘶力竭地怒吼并沒有得到回應,反而像是一道催化劑加速著情境的崩碎。
彌彥他,
已經死了。
所以,我會繼承他的遺愿。
以任何一種方式去實現
長門微抬起臉頰,冰冷的視線直勾勾地沒入了目光窮盡的黑暗,似乎這黑暗的盡頭就是彌彥所祈愿、追逐的未來
“水之國的悲傷,水之國的痛苦,自然都會被撫平。”
“在那個完美的世界中。”
冰冷若機器人的復述中,天道逐漸脫離了地表,緩緩地朝著蒼穹之上騰空而去。
他似乎是通過那獨特的忍術,改變了自身與地心之間的引力,讓整個人處在了一個失重的狀態中。
“可惡”
“可惡”
林檎雨由利依舊在咆哮著,但從天空中墜臨的雷霆卻愈來愈淺薄。
她并非神明,體內的查克拉早就已經告罄卻仍舊沒有半點妥協、半點退卻的意思,完全是靠最后的意志在行事。
“咳。”
直至竭力壓榨自身的代價反噬,有嫣紅的鮮血從其嘴角溢流而出。
其才徹底脫力,身形不穩從所立的巨木上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