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做法不僅得不到自己的贊賞與感激,反而只是會其掀起恨鐵不成鋼的憤憤。
該放棄的時候就要放棄,
該犧牲的時候就要犧牲,
一切要將大局,將村子放置在第一位
這是他在這小混蛋進入暗部的第一天就灌輸過的理念,這混蛋家伙怎么到了今天還沒有記住
不過,這樣的低呼卻并沒有能夠讓高橋宏昌的動作與心情有一絲一毫動容,反而是死死地盯著那張沒有任何花紋的白底面具,注視著從那悠悠孔洞中流轉出的目光冷冷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霧隱的人是想要趁著混亂的占領這片異土吧”
雖然其與崎原和天相比確實是晚輩,一身的本領與審時度勢的眼力見也是由前者教導出來的。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與認知
霧隱村的忍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柔寡斷過了呢
竟然會想要讓在場的普通平民先行離開,再解決私下的事宜,這樣的行徑、這樣的作風出現在共識中的血霧里,這不可笑嗎
那幫雙手染滿血腥的家伙,可是對俘虜零交涉,對自身同伴都能夠下得了手的無情存在啊
可若是事實的真相、霧隱村的最終目的,真如自己所猜測的一樣,那么這一切就能夠說得通了。
畢竟,想要迅速占領一個無主的國度,強行控制那一國的大名就可。
但若是真的想要永久的常駐,想要將這里演變成自己附庸,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民心所向
顯然,對方遲遲不愿意動手,又當眾揭露己方的歸屬,所貪圖的就是這一時的好感度。
當然若是己方能夠安然離開,那么這樣的認定便會不攻自破,因為空口無憑,反而是他所點出的霧隱野心將會在事后被端上臺面,被各大勢力所聲討
現在看,
果然是這樣。
見到身前的忍刀眾因自己的話語而放慢了動作,高橋宏昌心中的篤定愈發鮮明。
“若不想看到血腥的一幕,若還想要留存住你們的形象,就麻利點給我滾出視野之外”
他扭曲面目、赤紅著眼睛嘶吼道,整個人就好似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
且似乎為了威懾,其手中的苦無也再度下壓了一些,有嫣紅的血珠從那纖細的傷口緩緩滲透出。
見狀,
那佩戴著白底面具的忍者,手上的動作果然更加遲緩了一些。
不過還不等高橋宏昌的臉上流露出得逞的情緒,視野中的那位便自顧自地說道
“看起來,你只是認得這柄忍刀罷了。”
“可對于血霧里這個名字,還存在著很大的盲區。”
“名譽,認可,”
“確實是比較重要。”
“但是,究竟什么才是忍者最重要的要義,你,似乎還不明白呢。”
冰冷的字句緩緩從白的口中吐露。
陡然間,一種不妙的直覺轟然涌上了崎原和天的心頭。
“小心”
他竭力低吼著,眼瞳中傾注滿了慌亂。
是了,是了
高橋最做出判斷一點沒有錯,
對方遲遲沒有動手必然是心中有所顧及,或者有所圖謀,這樣的要挾大多情況都是有用的
但是,
從剛才開始,其就感覺有一點不對。
現在他終于明了是哪一點
對方可是來自血霧里啊,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以同期廝殺作為畢業考核的血霧里啊
來自那里的精英對于命令、對于任務的恪守與覺悟,是普通忍者遠遠不可能達到的
如果一旦讓他們察覺到談判無果,那么最終的結果大抵只有一個
“麻煩無法清理,”
“那就一并抹除掉好了。”
冷漠的字句從面就忍者口中推行到最后的時候,高橋宏昌才堪堪醒悟,堪堪認知到什么。
可是,這已經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