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入內雀附身之后,他與荒之間就已經超脫了普通的從屬關系,當然也就存在另一份的契約約束。
在數個呼吸后,
千乃強行按捺著心中的不解與困惑,極其緩慢地收斂著她的目光與心緒,哪怕其現在真的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詢問,但還是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優先執行來自對方的任務。
“荒大人,你不準備將話說清楚嗎”
“現在的意思,是覺得我太過弱小,是覺得我沒有守護好這座城,是不再需要我的力量了嗎”
不過,千乃能夠暫且按捺,能夠將這份情緒壓下,并不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做到。
提著雷神劍的林檎雨由利言辭激動的說道,尤其是隨著字句跟進到了最后,她的情緒愈發的激動,緊握于手中的禮物也在此間不安的躍動著。
聽到這樣的質問,落足最前的少女也悄然停下了向前行進的趨勢,雖然其仍舊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但是,這樣的詢問也是她心中所想,也是她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
被拋棄,
被放逐,
這是之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直面的事情,
畢竟,曾經的雷光團就是被一直雇傭著他們的霧隱村狠狠地背棄了。
就連一向保持緘默,保持恪守,保持一心跟隨再不斬意志的白,都在此刻輕輕出聲
“城內初建的忍者學院,荒大人是不需要再繼續運營下去了嗎”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去說出這樣的話。
失落,
不甘,
不舍
有太多的情緒在這一瞬交錯匯聚于白的胸腔中。
他終于開始逐漸走出一昧依賴再不斬的過往,找到屬于自己的意志。
“不是。”
“你們很強,真的很強。”
停駐下腳步的荒在對上林檎雨由利那洶涌的目光后,一
字一句的篤定說道。
詭異的白絕分身,強大訓練有素的根部精英,極具壓迫的鐵之國軍團,驍勇善戰背依雷之國的云隱村。
在面對如是四方合圍,在飽受周遭其他小型勢力的覬覦之時,他們還能夠給予入侵者迎頭一擊,并繼續做到心境不亂的固守,真的已經足夠強大,各種意義上的強大
“但繼續跟著我,是很危險的。”
荒緩緩道出了心聲,
在來的路上其是真的想了很多,
大型勢力的手段與決心真的超脫了他的想象。
分明是水火不容的兩座勢力,分明是立下永久中立的一方霸主,分明是極具隱患、潛藏恐怖秘密的雇傭兵組織,卻在一瞬間合縱在了一起。
面對都這樣的合圍,面對這樣的威脅,荒真的沒有理由再繼續讓身邊的部眾繼續跟隨著自己。
因為他們的存在與山椒魚半藏,與貓婆婆,甚至說輝夜君麻呂都不一樣,兩方之間沒有實質性的合作、約定契約。
當初狩獵,就是單純的想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獲得一份力量。
即便曾經有著對雷光團的解救恩賜、有著對于林檎雨由利治愈的恩惠但這些都在當下的這些時日中被償還了干凈。
木葉很強,云隱很強,曉組織很強。
荒沒有理由,再讓這些與自己沒有任何虧欠的人,跟隨著自己復仇,乃至說堵上自己的性命。
從城樓上向下眺望,那一處處損毀的地域,那一座座殘留著血跡的廢墟,這萬籟俱寂,鮮有煙火,再無昔日風情的溫泉國度,都是他的原因而造成的。
至少,在自己未到來這片土地的時候,湯之國雖亂,但也遠遠沒有淪落到戰場,淪為忍者相拼的地步。
“呵,這樣,”
“原來是這樣。”
在少年的話語落下的瞬間,林檎雨由利面頰上那份不解與激動瞬間崩潰,甚至還嗤笑出了聲音。
“如此婆婆媽媽,如此瞻前顧后,那可不是我所認識的荒大人”
“云隱算什么,木葉算什么,曉算什么,死又算什么”
“在成為一名忍者的時候,這樣的結果不是早就已經注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