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好了,”
“否則掉下去可就不是我的責任。”
看著掛在自己臂膀上如同拖油瓶一樣的女孩,荒脫口的聲音并沒有蘊藏什么特殊的感情。
聽著那突兀入耳的聲音,螢雖然沒有開口回答,但是從其蹙緊的精致五官還是能夠一窺其心中的緊張與害怕。
同時她也依言狠狠地將前者的臂膀又抱緊了一分,深怕對方那倒霉的烏鴉嘴一語成讖。
畢竟再怎么說,他們現在可是翱翔在千米高空之上
掉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這一個結局無疑。
螢在心中恐懼攀升之余,也在反復地數落著前者的冷漠與自家爺爺的擅作主張。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居住的家族開始遠行,亦是首次就以如此驚心動魄的方式。
所幸,在閉眼的世界中,這段旅行并不算太久,在模糊的感覺中似乎只是過了半天的光景,于之耳畔就響起了這新認師傅的聲音:
“差不多到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螢依言睜開禁閉的雙目,
頓時有失言的景色鋪滿其視野中。
只見,在遙遠的地平線處,一輪巨大的赤紅正緩緩太陽下山,于之周邊的云彩、天空、世界,盡皆被渲染成了火紅的顏色。
而她就置身在空中看著這于之而言十分特殊的景色。
“好美。”
許久,才有一道輕聲的評價于之嘴角溜達出來。
且自始自終,她的視線都怔怔地盯著那滾燙火熱的太陽緩緩下山。
有怦然心動的躍動于之心底翻涌。
荒與之不同,
他的注意力則完全放置在了那坐落于雨林中的人類村莊,以及那隱隱顯現于山脈中的恢弘遺跡上。
應該就是這里沒錯了。
幾十年前,空之忍者戰敗后的遺留在大陸上的遺跡。
又或者更準確一點說,那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向這個世界重新展露出獠牙的空中堡壘
再遠遠眺望了一眼,并記下大致方位后,他旋即帶著螢墜下。
雖然,于一覽無余的空中,其并沒有看到有關空忍活動的跡象,但是為了防止此行的獵物感知到什么風聲,進而憑借這片雨林的遮蔽逃離,小心謹慎一點總歸沒錯。
畢竟,他要狩獵的那頭名為的東西,沒有驅動者可不會憑空顯現。
“這里是”
隨著從天空降落,密不透風的黑暗與野蠻生長的高聳林木開始逐漸取締視野,一種沒來由的恐懼亦就此開始支配生來處于溫室,從未接觸過熱帶雨林這種特殊環境的螢。尤其是當響起于耳畔不再是單純的風音,取而代之是各種纖細的蟲鳴、獸音;當即便是沒有修習過忍術,但整個感官中卻能夠清楚感知到周遭有大量莫名氣息時
這種處境簡直令之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火之國邊境,”
“我有說過吧,讓你呆在葛城山,等待你的爺爺,或者我辦完事情回去接你。”
看著即便已經落足在地面,卻是比在空中的時候更加堅定攥著自身衣襟的女孩,荒有些無奈地說道。
自覺沒有什么危險,并不代表完全沒有一點危險。
而且,單單是用危險這種詞,根本就無法完全的涵蓋旅途的整個過程如何。
聞言,螢的身體明顯能夠察覺到一僵,顯然其也是想到此前自己還在葛城山時說過,不怕困難、不怕辛苦的話。
“對不起,老師。”
她小聲的說著抱歉的話。
但是那緊緊攥著前者衣角的手掌卻沒有任何松動,其身體對于周遭的恐懼依舊很誠實的表現了出來。
“如果害怕的話,那就繼續閉著眼睛吧。”
看著瑟瑟發抖于自己身側的白撿徒弟,荒也無法直接說出什么嚴厲的話。
畢竟,人類對于突然到一個極度陌生的環境,都是會感到恐懼與不知所措的,即便是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