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眼前是滔天的紅云,紅的讓她只能看見蘇肆和她自己。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只要說錯一句話,蘇大反派就可能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可她不能忍,因為她有種預感,只要她讓蘇肆踏出了這道門,他就可能不再是現在的他了。
黑化。
這么恐怖的反差一定是小說里的經典情節——人物黑化了吧?
可蘇肆這廝不是早就黑化了么?
還是說這貨的黑化是分級的?
分初級中級高級?又或者已經高級了正在沖向變態級?
可問題是他為了什么呢?
就因為那些人說他不能人道?
不至于吧……
姜茶的腦子里在放電影兒。
在她的想象中,蘇肆是個心理素質極好的反派,因為他早就被傷得不能再傷傷出了反甲甚至復活甲了。
所以她很自然的認為對方頂多是不爽而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可如今想想,他也是個男人啊。
都說男人不能說快,更不能說不行,這事兒的確是男人們心中的禁忌之地。
某一瞬間,姜大聰明覺得她懂了。
于是乎,在蘇肆還未反應過來要如何回答她那一連串棘手的問題時,她竟率先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而后語重心長的道:
“你放心,雖然那些人都說你不行,但我知道那都是謠言,你行,你肯定行!咱不要因為這種事傷心,氣誰都不能氣自己不是?你聽我跟你說啊……”
聽著某大聰明這時而關切時而無奈時而責備的話語,蘇肆愣住了。
愣著愣著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因為他都快被這女人給氣笑了。
所以,她是覺得他在為自己一手策劃的謠言生氣?
蘇肆挑眉:“哦?你知道我行?你怎么知道的?”
這句話一出,直接給姜茶塞嗆著了。
今天怎么回事啊?白鳳傾開車就算了?怎么你也……
心中正要吐槽,姜茶卻驚訝的發現殿內的紅云淡了。
當然,這種淡只是不打雷了,黑一樣是黑,紅一樣是紅,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手上的黑蓮花。
好家伙,這再拖一會兒十一連抽都要有了。
可問題是她不敢拖,因為蘇肆變態了對她可沒什么好處。
“咳,我,我猜的……”
咧嘴一笑,姜茶尷尬的敷衍道。
可看著那依舊沒打算轉身的少年她就知道,對方對她的回答并不滿意。
于是乎,她只能硬著頭皮交代道:
“我今天特地問了白鳳傾那什么有沒法子治,她說,她說給你喝點兒我家的媚藥就行……”
她姜茶雖是個厚臉皮,但她老實啊,所以說起這事兒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后幾個字差點兒沒吞回去。
于是乎,她這個老實人終于腰間一緊,直接被某人摁在了殿門上。
他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兩手撐在她的肩膀兩側,垂首低眸間,眼下陰影重重。
今天他腰間的香囊似乎是梅花的味道,淡淡的,透著股幽長的冷調。以至于姜茶無論是背脊還是鼻尖,都透著抹讓她不得不清醒的冰涼。
身體也就罷了,連心情與心跳也跟坐過山車一樣。
這剛剛不打雷的云,怎么又開始了?
蘇肆:“不是特地吧。”
姜茶:“啊?”
蘇肆:“你不是特地去問的,而是在幫別人的時候順帶幫我問了一句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