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慘烈的吼叫,薛青的臉色如常,并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只是呆滯地看著面前。
不一會兒,那個赤身胴體的侍女走了進來,她滿臉鮮血,滿身鮮血。
鮮血將她的身軀覆蓋住了,如同一支玫瑰,含苞待放的玫瑰,她手里的刀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她只是輕巧得將刀放在了薛青的桌子上,然后轉身向內堂走了過去。
屋子里面過了一會兒又多了一個侍女,沒有人看得出來,那侍女悄然的站在了薛青的左側,目光平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內庫招標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日,這三日以來,曹顏一步都沒有從家里向外面走出去過,他只是躺在床上,什么都沒有做,即便是什么都沒有做的曹顏,也沒有人會來說什么。
今日來送飯的仍然是曹顏的兒子,曹牧。
將食盒放在了曹顏的面前,曹牧低聲地說道,“父親,吃飯了。”
“嗯。”曹顏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到了餐桌旁邊。他無精打采地打開了食盒,里面的菜色非常得美味,可是他似乎并沒有任何想要吃飯的欲望。
“父親大人,有消息了。”曹牧低聲地說道。
曹顏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很少見到一個堂堂江南太守能夠如此,到也可能是因為這太守大人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就在想這件事請,如今有了消息,定然心中有些激蕩,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很好理解的事情。
“什么消息”曹顏問道
“七日之后,范大人即將離開江南道”曹牧低聲地說道。
曹顏似乎心中有一塊堵住了胸腔和呼吸道的石頭,就在這一句話說完之后,瞬間掉在了肚子里面,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了許久,曹顏才問道,“范大人如何離開”
“說是要從海上走,但是怎么走我并不知道,也沒有放出話來。”曹牧說道。
“三皇子殿下確定已經回到京都城了”曹顏再次確認到。
“京都城那邊并沒有消息”曹牧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在京都城的人也都沒有見過他,暗線和里面的人也都說沒有見過。”
“三皇子入京是一件大事,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即便是再如何低調,兵部和禮部都會有些記載的。”曹顏笑道,“看來范大人不光聰明,還有些疑神疑鬼的。”
“父親大人,九江提督的兵馬動了。”曹牧說道,“今天清晨,有人報告了過來,而且薛青的船也離崗了,現在正好就在江河湖畔的港口移動。”
曹顏笑道,“這兩個老狐貍已經坐不住了,看來這一次范閑給他們帶來的震撼顯然要比我們預想之中要高得多。”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曹牧這才說道,“父親大人,不必擔心了,看來范大人已經和我們達成了某種共識,現在基本上的苗頭,不會指向我們了。”
“那要看他能否看清楚形勢,你可別忘了,即便陳元昊和薛青倒向了兩個皇子,我們可還有一個靠山,他們想要扳倒我們,似乎也得想想辦法,雖然為父手中并沒有重兵,但是卻有江南一家獨大的權力。”曹顏拿起了筷子,也沒有擦拭,直接夾起面前的一塊魚肉,放入了口中,“這一次就要看陛下,如何分割江南道的權力了。”
“難不成陛下還會有其他的打算”曹牧一驚。
“現在你可以完全想象成,陛下的權力,就是范閑的權力,范閑在做什么,就是我們的陛下想要做的什么。”曹顏說道,“我跟隨陛下多年,當然知道,我們的陛下心思極其地重,他要處理江南道的時間,積怨已久,現在他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將矛頭全部甩給了一個人。”
“那按照父親的意思,皇帝陛下的援助就會到”曹牧大喜。